”段玲大笑道:
“我戴的隐形啊!我可不想开刀,我怕痛,”
她像触电似的肩膀震颤了几下,
“再说,在眼球上做手术,光想想都够恐怖的了!”
“也是。”
“行了,我们也别站在大马路上聊天了,”段玲说:
“到附近咖啡馆坐坐吧。”
.
咖啡店,角落独间的两人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坐下就有说不尽的话题。
段玲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杯子里香醇的黑咖啡,两手搁在桌子上,满目笑意看着眼前的人,
“别说我,我倒觉得,你才是变化更大的那个。”
“是吗?”
唐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觉得,你变得温柔了,是比以前更加成熟,更加稳重了。”
“大概是年纪大了吧。”
“噗——”
段玲身子一倾,含在嘴里的冰美式险些喷出来,她笑着说:
“三十岁算什么?别不知足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我有多羡慕现在的你了。”
“人大概总是会习惯性羡慕别人吧。”
唐英眼里闪过一丝黯淡的忧伤,又立马恢复如常,问段玲说:
“对了,你现在还在做心理咨询吗?”
“当然,”
她坐直身子,微微仰头看着上方一点,眼神忽然专注了起来,
“我曾经听人说,说我们疗愈别人的过程,其实就是在疗愈自己,”
段玲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唐英的眼睛上,她总是能从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看到崇拜和仰慕的神情。
“你觉得呢?”
诚如是,唐英对段玲的敬仰从来未有掩藏,她也一直知道,如果说自己拥有洞悉人心的能力,那跟段玲相比则完全是相形见绌,不值一提。
在唐英眼里,段玲一直都是给予她指导和安慰的长辈,纵使时隔多年,对方带给她的那种温厚可靠的感觉从来没有改变过。
面对段玲的问题,她总是太过认真,以至于对方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她也思忖了良久,
“也许吧。段玲姐你认为呢?”
“嗯,”段玲摇摇头说:
“我是兴趣驱动型,之所以做这行,只是单纯地觉得很有趣。”
唐英觉得她应该是想说,帮助患者走出伤痛的经历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