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抬眼见遮光的黑布帘被前面的人掀开了,
“薛小姐。”副驾上的人转过脸来看着她。
“怎么了?”
视线穿过车前玻璃,跟站在外面的姜恂对视上,薛然眼皮一跳,拿着资料的手不自觉轻颤了下。
他还穿着病服,显得唇色更淡了些,这会儿眼睛直直盯着她,目色阴郁。
薛然禁不住轻咳了声,说:
“让他上来。”
门锁被打开,姜恂一步迈进来,摔上门就朝她走了过来,
薛然不由往后靠了靠,心头暗自思忖着一会儿辩解的措辞。
“你!”姜恂在她旁边坐下,声色严厉,“你就一点责任也不负吗?一声不吭地说走就走!”
“哪儿有,”薛然撑出来一脸坦然,
“只是让你在医院养伤,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养伤?”他轻哼一声,“我看你就是想把我丢在医院,不声不响地一个人回去吧?”
“我……”
“你是想,要是能活着回来,再过来找我,要是回不来,至少不会拖累我,是吧?”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有什么问题吗?”她沉了口气,干脆道:
“我不想你因为我受伤,也不希望你冒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医院,有什么不好?”
薛然自觉理直气壮,却见姜恂骤起眉,声音都低沉下来,
“不好!”
他嘴唇紧抿着,像是内心挣扎了许久,才终于告白似的说:
“我想保护你,不在乎受伤,不在乎什么危险,出生入死我们都在一起,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他锐利的眼睛注视着她,严肃问道:
“我要是一个人去送死,难道你就能安安心心的在一旁坐视不管吗?”
薛然喉头突然哽塞了下,不知道是因为对方此刻的质问,还是他眼睛里一瞬而过的黯淡神情,
她沉默地看着姜恂,看着他胸口衣服浸出来的血迹,轻声说:
“你别激动,伤口又裂开了。”
她一说,姜恂才后知后觉,又因为对方这么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而十分郁闷,
感到疼痛在伤口处扩张开来,姜恂转过身靠上椅背,轻微又紧促地呼吸着,额头渗出来些许冷汗,
因为血液流失,手心冰冷,身体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神经一阵一阵的刺痛,他干脆闭目凝神,忽然听见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