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王大肚皮家。在王大肚皮新盖的大瓦房里见了王大肚皮。
王大肚皮瞅着十八姐一愣,马上问:“哎,玉骨儿咋没来?”
十八姐说:“她来有啥用?我是大妈妈,买卖你还得和我做。”
王大肚皮似乎有些为难,搓着手说:“十八姐,你……你不知道,这……这买卖是我和玉骨儿谈好的,玉骨儿不来我……我说不清哩。”
十八姐说:“玉骨儿也要来的,你先把姑娘带给我看吧。”
王大肚皮哪有姑娘给十八姐看?心下气得要死,担心玉骨儿耍滑,却又不得不应付十八姐,便把房门插上,笑笑地说:“十八姐,你……你别急,冰天雪地的,又快过年了,咱先烤烤火,暖和暖和再说嘛。姑娘就在前面牌房里,我包你满意,就是这价钱么,咱得好生谈谈。”
十八姐说:“我总得先见着人才能给价呀。”
王大肚皮说:“那是,那是……”
玉骨儿不来,十八姐又是一副坐不住的样子,王大肚皮有点急,已动了扑过去掐死十八姐的念头,想想还是忍住了,觉得不能便宜了玉骨儿,自己一人担下杀人的罪名。就硬着头皮和十八姐调情,说什么十八姐仍是风情不减当年,还煞有介事地感慨起来,说十八姐瞧他不起,至今没和他喝过一次花酒。
十八姐也感叹,说:“……我当年倒是真风光过,现在却不行了,岁数大了,身子也坏了。”
王大肚皮说:“不哩,嫖女人还是要嫖像十八姐你这样的才有滋味,年轻的并不见得就好,一个个木头似的,不懂得咋伺候男人。”
这就让十八姐把王大肚皮认做了知已,十八姐赞同地说:“这倒是哩。那些小×哪懂什么男人呀,都以为只要年轻美丽就行了,却不知做那床上的功夫。不是吹,当年和我十八姐玩过的男人,谁能忘了我十八姐?”
王大肚皮很“知已”地上去搂住十八姐:“那……那今日你就让我长长见识,也……也圆了我多年来的一个花梦吧。”
十八姐嗔怪着,推开了王大肚皮:“说归说,我哪能真和你做呀。”
王大肚皮又扑了上来:“哎,咋就不能?还看不起我么?我今日可是有银子了,你看,这新屋都起了……”
十八姐叹着气说:“今日不是我看不起你,倒是怕你看不起我——你没听说过么,我得了脏病呢。”
王大肚皮笑了:“这我不怕,我有詹大爷的洋药哩。”
十八姐问:“你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