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眼睑缓缓下垂,长长的睫毛隐入阴影中,他道:“穗穗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青年的声音低沉,却让人觉得有一抹悲凉,仿佛要与迎面而来的风雪融合。
“你师父有没有说过,她此行要多久才能回来?”司无渊问道。
此话一出,任西楼立马想起什么,旋即道:“我出来的匆忙,师父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待我传音问一问他。”
司无渊低低“嗯”了一声。
“七百九十八,七百九十九,八百!”
柏穗安有气无力地数着数,整个人筋疲力尽。
现在的她,不能说是在走天阶,而是手脚并用的爬。
她一屁股坐到琉璃天阶上,目光时而往下,时而往上,她仔细丈量了一下,这天阶起码得几千阶。
“咕噜咕噜……”
她从锁灵囊中拿出水袋,仰头灌了一大口水。
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两条腿又酸又痛,她安抚地摸了摸膝盖,轻声哄道:“跟着我你们辛苦啦!再坚持坚持昂!”
说完又开始爬天阶,一手靠着木剑支撑着,松松垮垮地往上爬。
“二千一百二十一,二千一百二十二……”
柏穗安神志恍恍惚惚,气若游丝道。
她已经累得不行了,脚下无力,一不留神踩空了,整个人就向下滚去。
不要啊!我才爬上来!
她身体撞击在天阶上,发出重重的声响,人却还在往下一直滚,她慌张地用手掌扒拉天阶,企图抓住它。
不知滚了多久,终于停下了。
她手掌死死扣住一阶天阶,琉璃天阶上自上而下,全是蜿蜒的血印,是从她手中流出的血。
她刚才一直想抓住天阶,手掌被硬生生摩擦出血色。
少女瘫倒在天阶上,羸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眼中涌出无声的泪水。
她觉得好苦啊。
身体好像被抽离了,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为何会痛了。
她的意识渐渐归拢,眼皮就快要阖上,整个人好似断线风筝,马上要随风飘扬而去了。
阖上眼的前一秒,脑海中浮现了师父师兄催促她吃饭的场景,还有司无渊坏坏的笑容。
她还不能死!
她猛地清醒过来,抬起手腕使劲咬了一口,血红的牙印留在白皙的手腕上。
痛苦使人清醒。
她咬紧牙关,颤抖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