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晏卿准备开灯。
以舒却抓住了他的手,说出今晚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能不能…别开灯。”
她垂着脑袋,声音很轻带着沙哑。
晏卿放在开关的手指缓缓垂下,反握住她的手牵她进去。
以舒回卧室拉开抽屉,在里面乱翻一通。
晏卿从厨房拿来冰袋,一进卧室便看到收纳箱被翻的乱七八糟。
他知道她在找什么。
她焦虑或者情绪低沉时就想抽烟解压。
此刻她大概也忘了承诺过戒烟的事。
白色纱帘全开,月光洒向木制地板。
以舒背靠床尾,整个人蜷腿而坐,下巴搁在膝盖处盯着窗外发呆。
晏卿蹲在她旁边,一手拿冰袋,一手扯过床上的小毛毯盖她腿上。
她长长的睫毛轻眨一下,红肿的脸颊处传来冰感。
她偏头,两人目光对上。
晏卿温声温语:
“宛宛,正当防卫没有错,你保护朋友也没有错。遇到危险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受伤,我为你感到欣慰和骄傲。”
黑夜里,他的眼睛似乎格外明亮。
父母不问缘由指责她打架不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丢他们的脸。
并不关心她是否受伤。
她承受母亲打下来那一巴掌的时刻,脑子里完全是空的。
借着月光,以舒看清他眼尾处那小小的痣。
她想起前不久的聊天中,他问自己,现在的灯是谁?
起因是他得知,她曾经把顾歧山当做照亮黑暗长路的明灯。
于是便问她,现在的灯又是谁?
她回答晏卿,是自己。
后面还有半句,她没说。
我是自己的灯,你是点亮明灯的人。
寒风拍打窗户,以舒先移开目光:“好像,下雪了。”
黑夜里,她声音很轻很轻。
晏卿顺着她的视线落在窗外:“嗯,下雪了。”
以舒看着他把窗户关上:“今年南榆的雪来的好晚啊…”
他出国好多年,不太记得以前南榆下雪是什么时候。
他重新坐回她身边,继续帮她冰敷:“往年很早吗?”
以舒轻轻点头:“大概十一月初就会下小雪。今年的雪又晚又大,估计会压倒很多枯枝。”
晏卿关注点在她脸颊:“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