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纯睦话锋一转,道:“辛叔叔,眼前正有要紧事要劳烦您老人家大驾去做。另外文郁兄弟也带话过来,要弃疾这孩子跟我眼前这位兄长习练武艺。这位兄长名叫范燕堂,是宋江宋公明弟子,与文郁同门师兄弟,现今也在瞧县,正好您老人家要去任职。那里还有刘瞻先生教授学问,刘瞻乃当世鸿儒名流,辛叔叔大可放心。”
辛赞“嗯”了一声,再道声“多谢”,转脸向刚才那家院吩咐道:“把弃疾叫过来,什么事都要多听听。”
纯睦插话道:“我们谈论家军国大事,极是隐秘凶险,弃疾还是小孩子,不要听了吧?”
辛赞轻轻摇摇头,道:“还是要他过来听听好,所谓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既然今后要由范义士教授弃疾,眼前也没有外人笑话,我就多说些话。弃疾虽然父母不在身旁,但我当爷爷总是觉得,他能时时得到教导,从小听说得多了,长大就懂事多了。
“每逢出门我都让他跟着,熟络山河地势,知晓关隘要塞,多听古今战事,如此以来,他小小年纪就显得比普通孩子老成得多。现在大宋有难,老辛家的孩子也没有多少出奇的地方,不敢指望能像韩元帅、岳元帅那样,但又要想这孩子以后能成长为国家栋梁,就只有早教导、勤督促、严把控一条路可走。”
说话间,弃疾已经被带了过来,辛赞招手将那家院叫到跟前,“这位贤侄不是外人,乃是女婿成金的亲弟弟成银,也是关胜弟子。因为关胜早年被刘豫杀害,他几乎没有得到亲传,武艺多是成金代师传授的。我武功平平,教不了多少,弃疾武功略有根基,全仗这位贤侄用心。以后就有劳范义士!”
辛赞安排弃疾好好听大人说话,向纯睦问道:“瞧县县令虽然官职不大,却也是一方主宰,老朽虽有薄名,能任此职当属不易。不知如何谋来?”
燕堂、纯睦心下佩服,辛家立志报国,满门忠勇,尽心竭力,即便是对弃疾这小小孩童也不敢片刻放松,大宋江山收复又何患无人?
纯睦笑道:“朝里有人好做官,这职位是亳州知府郦琼大人亲自向金兀术求恳而来。”
辛赞吃了一惊:“郦琼不是个大汉奸吗?金兀术又是大宋死敌,此事怎么弄成的?”
纯睦正色说道:“郦琼当年因为朝廷收整刘光世军,张浚丞相措置大为不妥,却被奸贼秦桧来回撺掇,断了后路,无奈投降刘豫,实非他本意,并没有做长远打算。后经宇文虚中联络,终于做了大宋卧底。他曾拯救亳州满城百姓,亳州知府任上官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