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爷四个,只得稍加惩戒,算是轻饶了他。”
郓王并不在意,嘻嘻而笑道:“能被你晃荡着银子引诱,毕竟是坏人,也算活该。他们这是遇见活祖宗了,做坏人谁能比得了李三爷。”
沈姑姑嗔道:“两个人自小一碰面就瞎胡闹,如今五六十岁了依然如此,不怕孩子笑话。”
李宝、郓王自小常在沈姑姑跟前随性惯了的,靖康之后世事多变,娘仨就再也难得见面。眼下的情形格外亲切熟悉,话也比平时较多。
李宝啥煞有介事道:“我身经百战,走南闯北几十年,有一件事始终没弄明白,今日免不了要请教姑姑。”
沈姑姑看他说得认真,忍不住道:“你这么能,还要请教我什么事?”
李宝朝郓王努努嘴,道:“就是郓王是否亲自动手杀过人。”
沈姑姑轻声一笑:“你这还是向他身上招呼,去问他啊,我可不知道!”
郓王正色说道:“靖康之前,我虽掌管皇城司,不过从未杀人。但自北边脱困途中,对那些围追堵截、拼死阻拦的金兵,难免要痛下杀手,他们该是死得其所,我杀之也是心安理得,算不得滥杀无辜。”
沈姑姑忙道:“别光顾着说话,大家饿了一路了,赶快入座吃饭吧。我坐这里,郓王也先来坐吧,别人才好入座。”说话之间,便在主桌的主陪位上坐下。离主桌不远,摆着另外一桌。今日人多,两桌菜一摆,大显热闹。
郓王用眼瞄了一下空着的主宾座位,又往四周环顾了一圈,仍然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坐过去。沈姑姑见状笑笑问:“今日这是怎么了,以你王爷之尊竟是不敢坐?”
郓王一听沈姑姑既然又如此一问,立即明白她老人家一定有所指,马上接话说:“我今天可不敢坐。”
所来众人之中,郓王乃大宋徽宗亲子、当今皇帝赵构的哥哥,尊崇无比,他虽然并不在乎,别人却不敢无故僭越。辛赞虽曾在宋中过进士,短暂做过朝散大夫,但毕竟无甚实职,此时在金官至知府,既是客情,年岁又长,郓王以下,本该由他坐。
辛赞看郓王迟迟不落座,一时不便就座,也只好站着。沈姑姑招招手,一边安排辛赞,一边道:“他长亲在堂,那个座位不敢坐,今日勉为其难,就坐次宾位,也委屈辛知府再下一坐。”辛赞逊谢坐了,却又不明缘由,暗暗纳罕。
沈姑姑向着里屋叫声:“人到齐了,该出来吃饭了!”此时内室帘门“唰啦”一响,刚才与沈姑姑对弈的老婆婆走了出来,郓王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