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路上看见百姓安居乐业,官道附近的郡县炊烟不断,远近田舍鸡犬相闻,各处阡陌相连,麦田都已经收割,想必也是收获颇丰,这都是梁州刺史府治理有功啊!”
“不错,回京之后我等当在陛下面前为梁州上下的官员表功才是!”刘裕也从旁附和。
“哎!”听完刘裕徐道覆二人对梁州官吏的不吝称赞,陶潜苦着脸喃喃道:“二位钦差有所不知啊!”
刘裕与徐道覆对视一眼笑着问:“哦?陶府君有何隐情?”
徐道覆见陶潜有些话如鲠在喉,有所顾忌,于是抬手低指着刘裕:“这一位乃是当朝枢密院枢密副使、前任征南将军、兴宁郡公刘公,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可说出来,往小了说有公爷为你做主,往大了的说即使是公爷一时片刻做不得主也可以为你上达天听。”
刘裕的剿灭五斗米教叛乱的威名他这位江州士人自然也曾有过耳闻。
“听说陶府君祖上是陶威公后人?”刘裕突然问起了陶潜的家世。
长沙郡公陶侃生子十七,廷尉陶范是陶侃第十子,陶潜则是陶侃长子之孙,从辈分上说陶范是陶潜的叔祖。
陶潜具实相告,刘裕徐道覆这才确信陶潜确实是陶侃后人。
“既然两位大人如此说了,下官今日有一言不吐不快!”不知为何,刘裕抬出陶侃之名后陶潜开口了。
“请说。”
陶潜这才如实道来:“实不相瞒,两位大人看到的不过是西城一地的繁茂景象,实际上拜别驾崔钰所赐,我梁州各郡每月都多向刺史府库多缴纳三成的税款,而这些税款梁州并未向朝廷输送,而是都被梁州官员中饱私囊了!”
“梁州刺史陆纳竟然如此大胆?”徐道覆歪着头,这话自然是诱导陶潜继续往下说。
“这倒不干陆使君的事,”陶潜摇着脑袋:“陆使君年迈多病,上任以来多在卧榻之上,刺史府一应政务悉决于别驾崔钰一人之手,陟罚臧否,赏罚决断亦归于其一人之口!”
“区区一个别驾竟然有如此大的权力?”刘裕蹙眉,他到现在也想不通这个崔钰到底有何能耐能够架空陆纳这个刺史。
陶潜地胸口起伏不定,他越说越激动:“公爷不在梁州所以对梁州的情形不甚了解,陆使君年岁渐长,体弱多病,疾病缠身,而崔钰虽然只是一个别驾,那也是正四品上的大员,更何况崔钰还是清河崔氏的家主,远近士人归心,崔钰掌权日久所以才能在梁州呼风唤雨。”
徐道覆单手支撑,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