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喂完药粥,金娇娇都没敢吱声。赵炳煜深知她的性子,这种脆弱的时刻,她披在外表的壳就是一张两面都长着尖刺的武器,向内扎伤她自己,向外威胁恐慌着他人。
可他非要靠近她不可,折断她伤人伤己的刺才能将那个脆弱的灵魂拥入怀抱悉心呵护。
赵炳煜隔着被子抱着她,平息着彼此心中的情绪,良久,金娇娇才开口道:「你好凶。」
「你凶我!」
她听见赵炳煜似乎笑了一下,细听又像叹息,「哭了?」
金娇娇嘟起嘴,像没糖的孩子,委委屈屈,「没哭。」
「小可怜儿。」
隔了半晌她又开口道:「我快死了。」瘟疫始终让她忌惮。
「那我也活不成了。」赵炳煜不假思索。
金娇娇推开他,认真地询问他:「贾铭,你同情我?」
赵炳煜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诚恳道:「不如你同情同情我吧。」
金娇娇不明白。
他道:「我老婆家暴我。」
指指自己额角,同样的地方,一块青紫。
金娇娇砸出来的,两次。
「还把我锁在门外。」
金娇娇搜肠刮肚没找出反驳的理由,脑子里忽地闪现出沈妙儿常说的一句。
「打是嗯……骂是嗯……」她含糊不清。
「嗯嗯嗯,什么?」赵炳煜没听清。
好话不说两遍,金娇娇于是回他,「说你脑子/有病呗。」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
「嗯,赞同。」赵炳煜把枕头铺平,让她躺平,「吃饱快睡,小猪。」
金娇娇又不高兴了,睁着眼瞪他,赵炳煜就又逗她,「宝贝小猪,快睡。」
这男人真幼稚,她柔软地想。「那你是什么?养猪的人?」
「不,我是屠夫。」
对天发誓,金娇娇真没见过哪个屠夫长得这般英俊,想必他提刀杀猪的时候也是相当优雅吧。
「贾铭,你干嘛这样对我?」
干嘛对她这样好,包容她,纵容她,打一棒子又给颗糖。赵炳煜突然俯身贴近她,金娇娇瞳孔剧震,一瞬间她以为他要亲自己,手指揪紧衣料,金娇娇第一次没躲避。
还有......总是无条件地挡在她身前。
两人鼻尖隔了几十公分,赵炳煜停止前倾,低沉磁性的声音与温暖如风的笑容里均染上了疲惫,他道:「因为你是我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