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头横着脸说:“什么叔叔,废话多多!你就直说自己是个北方杆子,爷便什么都知道了!”
小乞丐蛤蟆点头、不断称是。
兵头用刀鞘插进他的夹袄,望了眼小兔,嫌弃地说:“这样的兔孙孙,也叫肥兔!还来孝敬爷们?!”说罢用刀鞘梆梆砸了小乞丐脑袋两下。
边上另一个兵头模样的说:“王大瘤子越发的抠搜,让他手下的货拿这鬼东西蒙咱。他自己喝花酒倒痛快,前日见他一人包了两个窑婊过夜!”
小乞丐心里纳罕:“他们却知道王大瘤子?这群不识得哪里冒出来的军狗,难道是驻扎镇远城的燕军?燕军为何来守门,难道镇远城要打仗了。”
他心里想着,脸上却笑不断地说:“小子早先被骚蛮子打伤了腿,未得进城来,这是俺自己的心意,跟王大瘤子无关。”
兵头用刀鞘挑起他的脸问:“蛮狗....难民很多么?”
“少数几百户哩!”
两个兵头相视了一下,便说:“滚吧!”
小乞丐得了令,转身就走,只一步屁股便被铁杵砸了一般,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趴在地上。身后的官军轰然大笑。笑声里,有人嚷:“这他娘的才叫滚”!一群人听了笑地更狂了。
小乞丐满身泥污,一瘸一拐地回头笑着走进了城。
他浑身泥雪,街上便没人愿意靠近他。眼见几个像是带着钱的人,见他靠近都远远地躲开了。脚不停地一上午,小乞丐愣是没开张。他丧气地坐在一个木桩上,心道:“一只羊也摸不到,真真晦气!”
日近晌午,五脏庙里在打鼓。他摸了摸怀里的小兔,耷拉着脑袋朝山货场走去,想着用小兔换点钱。镇远城枕着十万大山、缀着北海。这里毛皮、药材、海货生意繁盛,大陆每年来这里进货的生意人络绎不绝。城中的山货场,更是药农、猎户、买办们的集散地。这里生面孔多,能靠近的肥羊也多。
在山货场栅栏口不远的街上,他抱着小兔,望着货场的征税官,正飞一般想着混进去的办法。就听得耳边有人清脆地叫着:“好漂亮的兔子!”
小乞丐抬眼瞧去,身边杵着一个约莫7、8岁的小姑娘,正眨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小兔。见她身穿貂绒对开襟短袄,披白狐毛的大氅,蹬着双小巧可爱的鹿皮靴。小乞丐心中狂喜:“好一只肥嫩肥嫩的羊啊!”
“它怎么一动不动的,该不会死了吧。”小姑娘问,眼里失去了光彩,大有要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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