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咣啷一声,大米洒了满地。车上的人都把头转过来瞧。
山崎扔下千代子,急急走过来问道:“什么事?”
宋玉珂说:“饭盒掉下来,把米洒了。”
“谁,谁弄掉的!”
“报告舍长,是我!”虎子带着挑战的神情说。
山崎并没有发火,更没有动手,只骂了句:“混蛋东西。”转身就走回去。回到座位前,看到千代子逃得没影了,前后一联想,琢磨出点滋味来。立即从椅上拿起木头战刀,直扑向陆虎子,没头没脸的就往下斫。虎子倒了,他又用马靴踢他、踹他。虎子只是用两手搪着在地上滚,既不**,也不告饶。两边的华工动手来拉山崎,山崎醉醺醺的抡起木刀四处打。正乱着,忽然火车吱的一声急刹车停住。山崎倒栽葱跌倒在地上。扩音器叫道:“空袭警报,空袭警报,请大家赶快下车隐蔽!”
人们扔下山崎争着往外跑,趁机对山崎连踩带踢,山崎的酒吓得醒了一大半,木刀也不要了,打开一扇窗户跳下车去寻防空洞。最后剩下宋玉珂把陆虎子搀起来扶下车时,飞机的扫射声已响成了一片,眼看着啪啪啪啪沿着火车道一串火光过去,留下一片弹洞。他们不敢再远走,就近钻到火车底下,在铁轨中间趴了下来。
在山崎踢打他的时候,虎子只觉得一下一下热乎乎,沉甸甸的,并不感到疼痛。趴下后松弛下来了,浑身上下火烧似的疼痛难忍,他轻轻**了一声,想弯过胳膊抚摸一下后背,可是胳膊也疼得抬不起来。正这时,一只软绵绵温乎乎的东西在他背上擦了过来,上下擦着,擦到之处麻苏苏的轻快了不少。他闭上眼享受着这舒适,并不想弄清那是什么。可是那东西顺着背爬上来了,轻轻的几个指头摸了一下他的脸,他吃惊的转回头一看,千代子正满脸泪痕的趴在身边,一面抚摸他受伤的脸,一面不转睛的看着他,刚和他的眼睛一接触,就往他身边紧靠过来说,“我全看见了。”整个头埋在他的背上放声哭了起来。虎子心口通通跳得山响,他想推开她,可不知怎么反抓住了她的手。他胆战心惊的回头去看宋玉珂,老宋却不声不响的朝火车另一头爬走了。
“千代子!”虎子头昏沉沉的,找不到合适的日语词句,费力的、半通不通的说:“别哭,不痛,用不着担心。”
千代子用整个身体摇摇他,还是哭。虎子不再说什么,动了下身子,把被打得满是血痕的脸贴在她泪湿的脸上闭上了眼。
过了好长时间,听到老宋在叫他,虎子把头才从千代子脸边抬起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