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梦中仍无法释怀和抹去的印记,终其一生都将受其影响。
至于方才为何会停下来,是因为看见了宴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他们世子妃惨白着一张脸,双眼通红又有些无神。那表情简直比大白天见了鬼还吓人。
宴蓉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听见自己颤抖着双唇问着:“你刚刚说,主人会把你们受过的酷刑全部受一遍,是真的?”
丹琴点头:“千真万确,而且越高阶的虎贲越难统领,真想要,就必须付出更高的代价。”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宴蓉紧紧咬着下唇,说心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从前只觉得,段景蘅这种出行必定备马车的金贵世子爷公子哥儿,又是大众跟前的“病秧子”,怎么看都像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那种,还以为他手底下能调动这么多人仅仅是因为他世子的身份。
没想到……没想到背后曾经历过这些。
而她所听到的,只是他承受过的冰山一角。
父亲常年驻守边关,后娘一心只想要了他的命,就连他的世子妃也容不下。
自己一边装病一边还给圣上守江山,这种节骨眼儿,他为这劳什子的江山付出这么多,旁人却只以为他快病死了。
这么一想,段景蘅其实还真是有些可怜。
宴蓉忽然感觉心里头闷闷的,还伴随着一丝丝钝痛感,方才因为计划成功得来的喜悦,瞬间就消失了大半。
其实这时的她并不知晓,这种情绪,名为心疼。
“世子妃?”见她半晌不语,丹琴有些担忧地开口道。
“我们走吧。”
宴蓉把心里面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压下去,告诫自己要打起精神。
“敢问世子妃,咱们这是要去往何处?”丹琴有些摸不着头脑。
“去回春堂吧。”今日是回春堂义诊日,可不能错过了这赚积分的好机会,她是托人给赵大夫送了个口信才得了空当,溜到这边看戏的。
宴蓉的负面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谁让她上辈子是军医,随军打仗见得多了,恢复能力自然就快了。
“那……咱们怎么去?”若是走路回去的话,怕是等到了就得明天早上了,她也可以去为世子妃备辆马车,不过真等到了也得是傍晚了,那会儿回春堂早收工了。
可是……如若用轻功,她记得世子妃好像有些畏高,不喜欢旁人用轻功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