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七分疑惑,三分审视。
段景薇一怔,一旁的段景蘅适时咳嗽了几声,倒是缓解了一丝丝尴尬。
她抓住了这个空当,讪笑道:“嫂嫂说笑了,兄长病危,身为妹妹,我自然是忧心。现下听嫂嫂说了可能有什么医治的法子,那定然是好的。只是那位太医不知道是哪位?倘若他真有办法,我景王府就是倾尽全府之力也要请他来,倾家荡产也要将哥哥的病给治好。”
开玩笑,好不容易等段景蘅病入膏肓,人都快死了,倘若真让谁给他救活了,那自己和母妃努力这么久,岂不是白忙活么。
倘若那太医真有治段景蘅的办法,一定要在他救人之前之前,杀无赦。
段景薇心思缜密,又心狠手辣,此时,心里面已经闪过好几种神不知鬼不觉杀掉一个太医的方法。
她豪气干云的样子差点把宴蓉逗笑,故意说这么大声,不就是想让外头的奴婢们都听到,好树立树立她母女二人如何善待这病重的世子么。
道貌岸然。
还有,什么倾全府之力,倾家荡产也要治好哥哥,搞的好像这王府是她一个人说了算似的。
左右不过是个郡主,这还有个世子躺在这呢!真把自己当王府主人了,哪来这么大话语权。
一瞬间,宴蓉自己也没发现,她竟然因为这么个小事,因为段景薇这么一句话,在替段景蘅鸣不平。
“妹妹若是想知道,嫂嫂告诉你也无妨。”宴蓉出声道。段景蘅藏在被子里的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口,示意她收着点,戏别太过,给人瞧出了破绽就不好了。
宴蓉却是对他这提醒置若罔闻,继续道:“我啊,听那太医讲,他年轻时也曾见过夫君这种病症,并不罕见,只是夫君自幼体质不好,治起来稍麻烦些。他当初在南海之地曾见过一名神医治好过一名这样的病人,只是年代稍有些久了,他也记不清,只答应说会替我托人问问。”
南海神医?
段景薇心头一跳,当真是要去寻什么治病高人了。
“所以嫂嫂已经派人去寻了么?”这个才是重点。
宴蓉点点头:“带着那太医的信件,出发也有一些时日了,不知道为何至今音讯全无。”她说完,脸上还配合着一些淡淡的忧伤。
段景蘅越发咳嗽得剧烈,这一次真不是装的,是被宴蓉的演技和想象力给震惊到的。
宴蓉也臣服在自己精湛的演技中,被他给这么一吵,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转头给他拍背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