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豫朝京城的冬夜,墨色靡靡,寒风凛凛。
段景蘅同鹤云镜从相国寺外面离去之后,便一刻也不曾停歇地赶往皇宫的方向而来。
据可靠消息称,皇帝之所以会发布那些莫名其妙的让文武百官都去祈福的圣旨,是因为和皇后一起被人软禁起来了,言行受不得自己掌控才会如此。
一开始段景蘅还不大相信,直到去了一趟相国寺看见那么多士兵重重把守,现在来到皇宫外,又看见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禁锢,这才勉强信了个八九分。
若问他为什么不是十分?
平心而论,段景蘅一路暗中扶持着皇帝走到今天,他大抵是最不希望看见皇帝出事的,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今日来自大豫朝各方面态势压力的侵袭之下,这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生活,来得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再者说,在陛下悉心教养,寄予厚望的诸位皇子中,他是不希望真的有什么人,会为了那么一个位置,公然置祖上的基业于不顾。
一个人的狼子野心,终将招致举国上下生灵涂炭。
宴蓉忽然觉得心里头有些凄凉。
她不知因何故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异时空,虽然一直以来心里面想法较为简单,向来以到处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为终极奋斗目标。可是在随着嫁入景王府的时间越来越久,也与段景蘅渐渐相熟之后,她的想法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不似段景蘅那般大义,但自诩也是分得清是非好坏的。
可是在那皇城,在那个深宫大院里,皇帝还在着呢,有人的司马昭之心就已经开始露出来了。
宴蓉在心里冷哼一声。
时间一晃而过,子时将至,先前做了约定的那些贵夫人们已经陆陆续续起来了,又纷纷聚集在了晚上用膳的院子里。
宴蓉也是个爽快人,一早就让丹琴支了个炉子在院子里煮茶,顺带取暖了。
夫人们一看这阵势,纷纷围了过来。
“世子妃说话做事就是爽利,已经煮上了呀?”
“等等,我让我家丫鬟来好好学学。”
“要不准备一下文房四宝,记录下来,好作传世佳方,惠泽后人?”
“太欠考虑了,这毕竟是世子妃的私人秘方,这般外传,那得过问一下世子妃。”
宴蓉乐呵呵地笑着:“诸位随意就好,我没有什么意见的。”
“多谢世子妃慷慨!”
在场的夫人们纷纷让贴身丫鬟站在一旁学习,不少人还拿着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