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示意他暂时先收手,将段景蘅给放下,他立马照做,没了侍卫的支撑,体力不支的人压根没法撑住自己的身体,于是段景蘅很快又滑倒在地,一旁的皇帝眼疾手快地将其接住。
见他还有气息,只是因为体力透支太过了才会如此,皇帝心中猛的松了一口气。
顾云深继而走到二人跟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赞叹道:“父皇,没想到您身边忠心耿耿的人倒还真不少。”
皇帝懒得同他废话,一手抱着段景蘅,咬了咬牙,抬头猛然吼了一句:“顾云深,你不许伤他!你听到没有!”
顾云深上前一步,蹲下身来,和他平视着:“儿臣倒是很想知道,段世子的性命,父皇打算用什么筹码来同我交换?”
皇帝知道,顾云深说这话其实是故意夸大的,且不说忌惮着景王,他也不会真的要了段景蘅的性命。
就是方才他说的带下去好好伺候一说,也肯定不是一刀就将他结果。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皇帝此刻都离不开段景蘅,更不能贸然置他于险地。
更何况,这是为了他浴血奋战,拼了命也要将他拯救于危难之中的,他精心挑选培养出来的,那个最优秀的执棋人。
段景蘅。
是他最好的棋子,却也是最好的执棋人。
于是,皇帝心中一横,似乎是在心底下了某种巨大的决定一般。
他看着顾云深,幽幽地道:“你以为你找到了传国玉玺,就能万无一失了吗?”
顾云深一愣,继而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道:“父皇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皇帝冷哼道,“正统始终是正统,我大豫朝太祖皇帝自开国以来,就有这种先见之明,为了避免后世子孙为了所谓皇位自相残杀,于是除了传国玉玺之外,还设下了一道屏障,那是一方皇帝本人私有的印章。而这印章,除了当朝皇帝之外,无一人知晓它的所在之处。”
顾云深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只当作是他的缓兵之计,毕竟身为皇室子孙,他可从没听说过除了传国玉玺之外还有什么皇帝私印之说。
他父皇就算是瞎扯也得扯个像样的,这种一听就是唬人的话,一下子就容易被人识破了好吧。
谁知,皇帝看他不信,却是极为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然后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看最后印章不齐全,有谁会承认你是正统。届时,乱臣贼子这个响当当的名号,怕是会随着你一同进到坟墓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