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纪司要逼我等弃师易祖?”
“亦不能。”
“道纪司要毁我宫观?”
“……不能。”
三问三答,关希玄不再出声相问,自顾自享用起糕点来,而他身前的张微源早已低头垂眉,默然无语。
“你们所想的,老道也不问。”关希玄咽下一块糕点,打了两个嗝。
“道纪司的规矩严呐!发不了财、吃不了好,哪里比得上奉天都山来得自在?!”
“山上的高人们,也不会管你们怎么过活,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修行,大家两相逍遥,岂不如意?!”
关希玄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而张微源的背后,已然有薄汗微透,浸染法衣。
“师叔,毕竟我等承的是天都山的道传啊……”
关希玄见他还囿于两方之事,心中暗自慨叹,终究还是缺了道行。
老道忍不住抬手点他,语重心沉:“天都道令自是一等重要!我清河观属天都支脉,在这淮州地界,如何能脱得了天都山!”
“但道纪司的条律,也少不得要遵守啊!”
“本就不需要你去讨好,只要你约束弟子,谨遵道律,道纪司能拿你怎么办?”
“若是赵道纪做得过了,天都山上的高人又岂会袖手旁观?”
“法承天都山,律依道纪司!祖师的训戒,你都忘了不成?!”
话已至此,张微源如何还能坐得住,他连忙起身拜过,声音嘶哑,“弟子自然须臾不敢忘!”
受天都山的法脉传承,这是根本道传,自然易改不得;但既在俗世挣扎,这官家道司,又如何能不管?
法承天都山,律依道纪司。
这也是清河观转为官建宫观后,时任住持所留下的一句教训。教导弟子,修行时奉法天都山;在世行走时,则要谨遵道律。
只不过淮州地界上,天都山传承数千年,以往的道纪司限于底蕴,也不好对这些天都支脉过于苛责。
这也引得这清河观中诸多弟子,不守道律、不遵道纪,只将一个官建宫观经营的如同家私产业一般。
“要我说,赵道纪来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若是能正一正这道观风气,就连天都山也要谢他一回!”许是有些激动,关希玄略显臃肿的身子微颤了颤。
他稍作平复,继续说道:“旁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淮州终究还是天都山的地面;天都三派里,东华也非执牛耳者,道纪司那边做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