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青鸾笑得乐不可支,梁掌柜有一些迟疑,慢吞吞斟酌地询问:“难道贤侄女不是为了再开个酒楼?”
苏青鸾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却转而问道:“梁叔觉得,这乐丰镇如何?”
梁掌柜虽然不明白苏青鸾这话的意思是什么,还是低头想了想,中肯地评价:“若但看这小镇,地处略显偏僻,镇上常住的人并不多。然而此处是交通要道,临近州县无论去帝京赶考或是南下去做生意,均要在此路过。”
苏青鸾又问:“那梁叔认为,这些人当中有多少是能消费得起动辄数十上百两的珍馐玉馔?”
梁掌柜略有所思地啜了一口茶。
他经营这“鸿福楼”已有半辈子,这么长时间内倒也不是没见过那排场豪奢的客人。
然而绝大多数商旅之人,皆是风餐露宿,行色匆匆。便是在鸿福楼聚餐豪饮,看着也不过是偶尔为之。
总之,就是人流量是有的,但是高端消费者非常有限。
毕竟这乐丰县既不是那等帝都重城,也并非江南富庶之地。
苏青鸾解释道:“说句不怕得罪您的话,鸿福楼能够在这乐丰镇内一家独大,除却许大厨功不可没,本身也沾着天时地利的运气。”
“贤侄女是说,”梁掌柜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若先开起来立柱脚的是别家‘鸿运楼’‘鸿宾楼’‘鸿飞楼’,那么我这家便再也开不起来了?”
苏青鸾点点头:“客流量有限,需求也是打尖居多,要么只能撑起一个酒楼,要么两个以上抢客源打的头破血流,然后一起入不敷出的完蛋。”
这就好比在现代,若是做店面选址的规划,那么在一定范围之内,不能出现雷同的店面,不然就会造成两家被动抢生意,导致两家店面都开不下去的局面。
这乐丰镇不过这么五六条街道,除却鸿福楼这个尚算有规模的酒楼,还有另外十数家特具特色的食肆,以及数十个像苏家卷饼摊这样的流动摊位。
若是再开一家酒楼,那真的要拼一个两败俱伤了。
“所以说,”苏青鸾笑道,“除非我脑袋发昏,否则是不会——至少不会在此时此地——开另一家酒楼。”
随后,她略讲了讲苏广福肩背不适的症状:“虽然阿爹也是我打算赁一间铺子的主要原因之一,不过更多的却是觉得流动摊位毕竟受限太多。”
现在是炎炎夏日,倒也没什么。等到再过两个月,天气转凉,流动摊位没有炭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