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兰白皙的手指拂过眼角,擦去一滴晶莹的泪水,但片刻后,眼泪就如同断线之珠般涌出,怎么擦都擦不去了。
谁能想到,就在陶兰离开队长的一个小时后,年轻的队长就在回家路上突发心脏病而死。
空空的小药瓶啪嗒掉落,在地面上滚了几圈,终究在她手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
一阵风起,带着几分寒意,吹弯了草坪中瘦弱的一朵雏菊。
…………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跳芭蕾嘛。”
“总跳独舞有什么意思,我正组舞团呢,一起吗?”
…………
“出道赛?没想过,哎,还不准备比赛呢,就是先练练嘛。”
“练几年,然后一鸣惊人!”
午夜梦回,陶兰骤然惊醒,摸到一边的手机,看见时间正是凌晨两点多。她揉揉眼睛,重重砸回床上。梦境之中,队长仍是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一鸣惊人,一鸣惊人啊……”
她在床上蜷缩起来,不知不觉,泪水悄然渗入枕席。
这一练就是四年,这把剑锋已然锋锐无比,只待一朝崭露头角……
那磨剑之人,却不知去了何方?
…………
队长离开后的两年里,舞团再也受不住重压,分崩离析。
一顿散伙饭,销却曾经种种豪情壮志。
二十二岁,陶兰开始了独舞生涯。之前无数训练积累的强大底子此时显露出来,在一片叹服声中,她独自一人在灯光中翩翩起舞,舞遍了大江南北。
决定去跳独舞的那天晚上,陶兰从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双金色布面的芭蕾舞鞋,拭去上面的灰尘,在灯光下沉默地望着鞋面上泛起的一层薄薄的金光。
这双鞋,是舞团成立的那一天,队长送给她的。
“你脚型和其他跳芭蕾的人不太一样,不要随随便便穿市面上的舞鞋,很伤脚的。唔,这双鞋我帮你改了改,拿着穿。”
十六岁的女生,针线活却出奇的好。陶兰穿上试了试,果然比以往的舞鞋穿着更合适。“挺舒服的,但是一双鞋就能跳个两三次的舞,穿废了之后怎么办呢?”
“……我再缝就是了呗。”
她确实又给陶兰改了好几双,每一双陶兰都穿的很俭省。
可惜的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陶兰身边就只剩了这一双。
柔和的光线里,她抚着光滑的鞋面,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