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来苦苦相求。
母亲“哼”了一声,“莫非岑儿与那姓孟的穷书生私下往来,是奶娘的主意?好,好!奶娘年近花甲,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我也不留你了,去账房领二百两银子吧!”
舒岑跪走到母亲面前,哀求道:“娘亲,此事与奶娘无关,是岑儿自己的主意,求娘亲不要赶奶娘走。”
奶娘慈爱地摸着她的头,劝道:“岑儿,奶娘老了,伺候不动你了。以后,要好好归顾自己。等到你和孟公子的好日子,一定要知会奶娘。”
“不要,奶娘不要走!”舒岑拉着奶娘的手不放,这几年,只有奶娘不曾嫌弃过她。
奶娘还是走了,母亲打发的二百两银子,完好地放在舒岑的梳妆台。
眼底有些酸痒,我用手轻拭脸颊,怎么可能会有眼泪呢?
晚上,月华如水,照得地上一片寒霜。舒岑从狗洞里爬出来,一路小跑来到西山,不能让夫君等得太久了,他怕黑。果然,他正焦急地在如意亭中来回踱步。
“岑儿,怎么现在才来?伤还痛吗?”他拉着她坐下。
突然的疼痛让舒岑把手往后缩。
“又挨打了?让我看看。”夫君轻柔地卷起她的衣袖,一条条青紫的痕触目惊心,“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真是太狠心了!”他难过地从口袋里拿出药膏边吹边擦试。
舒岑笑了,“不痛。药膏舒府里多得是,你不要买了。对了,我这里有些银子和首饰,你交给婆婆吧!”
夫君却以袖掩面,暗泣起来。
舒岑大惊,忙问:“夫君,出什么事了?”
他把她拉入怀中,呜咽之声揪着舒岑的心。
半晌,他才魂不守舍地说道:“岑儿,母亲收了李家一千两白银,定了后天成亲。”
“什么?后天?”舒岑手一抖,布包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山风呼啸而过,凄厉无比,削得眉眼生疼。她呆若木鸡,一滴泪滑入嘴里,涩涩地咸。
“怎么办?岑儿,我们该怎么办?”夫君摇着她的肩膀问道。
“要不,我们现在逃吧!”她期待地望着他。
他无力地叹道:“逃?能逃到哪里去?”
“大不了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不,你是舒家小姐,我岂能让你受这等委屈!再说,我们逃走了,李大人怎么会放过舒家与我母亲?”
“难道你只能入赘李家了?”舒岑心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