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翘起,泛起一个若有若无的淡雅的微笑,嘴角越翘越高,笑容像扔了石子儿的湖水,越漾越宽,眉眼弯弯,似初三的月亮。她很少这样笑,心底的黑雾宛如浮在海上的水母,伸缩自如。
她笑得咧开了嘴,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种猪拉住许伯,“桐儿,你先下楼。”
桐儿并不动,突然,对着许伯嘴越张越大,舌头伸了出来,深红的舌尖上冒出一排尖尖密密的钢针般的牙齿。
种猪惊叫道:“桐儿!”
桐儿好像没有听到,舌头一寸一寸游向许伯,种猪抱住她,“桐儿,不要这样,不要。”
“孟小姐,快带他们走,我快控制不住了,快……”桐儿用手捏住游走的舌头,大汗淋漓。
许伯搬起一张木沙发朝她砸过去,“打死你个怪物!”
沙发被桐儿的头砸得粉碎,她拽着许伯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孟小姐,快带他们走。”她的舌头在许伯脖子上扫来扫去,脖子上全是血痕。
许伯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布满血丝,对着桐儿又抓又撕又咬。种猪试图从中间分开他们,桐儿舌头上的牙齿咬进了许伯的脖子。
我一掌将许伯打晕,顺势一脚把桐儿踢到墙边。种猪摇摇许伯,“许伯,没事吧?”
“没事。”我答道。
他又爬到青玉姨身边,“青玉姨,没事吧?”
“死不了。”
他转身跑到桐儿面前,把血淋淋的手举起来,“桐儿,难受吧?快喝,喝饱了就不难受了。”
桐儿捧起他的手腕咬了下去,我听到了血汩汩流淌的声音。桐儿的心尖挂了一层雨,摇摇欲坠。又要下一场心雨了!她还是在与命运搏斗,可惜,谁能斗得过命呢?我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三十度,骤然涌来的热浪令我有些窒息,身上痒痒的难受。
桐儿眼里的绿光由强转弱,张着嘴喘着粗气。情况暂时稳定下来,我拿着青玉姨和许伯,到一楼卧室的床上摆好。
“怎么样了?”种猪脸色苍白,坐在床边握着许伯的手。
“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我只是让他们暂时昏迷。”
“请你让他们忘掉今天所有的事情吧!其实我一直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他垂头丧气地说道。
我隔着玻璃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如果我让他们忘掉今天发生的事情,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老年痴呆,因为他们年纪大了,强迫他们忘却记忆的频率太高。这种痴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