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着小暖炉捂了一会就回暖了。
等她再抬头时,温昀津视线已经侧开了,低垂着好看的下颌,以一种一如既往儒雅随和的坐姿,在案几上专心阅览文卷,好像她的出现并不足以引起他丝毫情绪波澜,更别说是干扰到他的事务。
司琯盯着他看了一会,忍不住动了动唇问:“哥去看过爹娘吗?”
温昀津连骗一骗她都不肯,视线不抬一下地喝了口茶说:“没有。”
司琯望着面前五官俊美的男人,想起了一些什么,好半晌才继续问道:“你真的相信爹爹贪污叛国吗?”
温昀津并没有直接回答司琯的问题,而是换了个方式冷静温和道:“此事由大理寺亲自调查,人证物证确凿。”
司琯抱着怀里的小暖炉,忽然觉得没劲,偏开头,故意把车窗很用力推开,让冷风灌进来。
从车窗望出去,能清楚看到松柏两道的官府宅弟,和远处的高耸城郭,皆被厚厚白雪覆住,杳杳漠漠一片。
司琯望着已经两年没看过的重华上都,正怔怔出神,一只修长匀称的手伸过来,冰凉的长袂摆边贴落在司琯脸侧,附着窗外的冷意钻进来,司琯觉得自己浑身都绷紧了,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腕,朝温昀津看过去。
温昀津另一只手还执着文卷,被她抓住了手也不恼,仅仅只是温柔征求:“琯琯,把窗关了。”
司琯被这一声久违的“琯琯”叫得心弛神荡,意识过来自己这是有些过于警惕了,这才干巴巴说“哦”,放开他的手,任由他把车窗关上了。
并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马车停下。
温昀津合上文卷,一抬眼,发现坐在对面司琯脑袋歪歪靠在窗檐边沿,下巴尖一点一点的,一副快要睡着过去的样子。
温昀津伸手扶了一下她快要滑下去的小脑袋,司琯立即抬起头坐直起来。
眼睛大大睁开,懵懂懵懂的,洇着一层雾气。
俨然是被他突然伸过来的手吓到了。
温昀津情绪不阴地看了看她,收回手,没再碰她,说:“到了。”
郊外赋山上开了一大片野山樱,穿过林木,远远的,司琯终于看到了伫立在漫山霜雪下的墓碑。
临了过去之际,司琯停驻住脚步,抬头跟温昀津说:“哥哥在这里等我吧。”
想了想,又比较多余地补充解释一句,“爹娘应该不想看到你。”
温昀津似乎也并不是很想过去,随意地往她身上搭了件披风,径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