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明白司琯的意思,较为迟疑地点了下头说“是”。
司琯靠在榻背上,很认真折叠手里的纸张,将其平平整整折起来以后搁置桌沿,轻缓地开口下令:“动用所有购药渠道,不惜一切代价,把重华所有能买到的琅珥全部买回来。”
“这……”徐大夫委实是被长阳小郡主这一豪横举动吓到了,他是知道太后留给小郡主的资产不少,但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这么败家子,连不迭劝说起来——
“郡主,琅珥这药又贵又不实用,买回来只怕闲置个十年都不一定有机会用得上的,真的要全部买到吗?”
司琯垂眼盯着自己手腕上泛青的细细血管,指尖沿着单薄的皮肤纹理似有若无地摩挲着,说:“嗯,全部。”
司琯都下令了,药庄这边的李主事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办。
按照司琯所交代,药庄这回是又砸重金,又动用了一些不光明的强硬手段,不出十日,几乎垄断似的将整个重华所有能买到的琅珥全给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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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温昀津在翰林院处理完事务后,经下属赵长霖的提醒,方才想起来今日到了江怀月复诊的日子。
“药庄那边有消息了吗?”温昀津稍稍整理了桌案上的墨砚,平铺直叙问道。
“属下原先问了都城内的好几家药庄,都说没有‘琅珥’这味药,后来属下抛出重金求药,才从一家药庄探出了一点风声——”
赵长霖面色凝重地低声告知:“有人说,白蔷药庄近日将整个重华的琅珥都买走了,且概不对外出售。属下觉得奇怪,便去查探了一番,结果发现那白蔷药庄背后的老板是……长阳小郡主。”
说起来,虽说当初因为太后的赦免,司琯并没有被褫夺去长阳小郡主的封号,但司家犯的毕竟是叛国大罪,这两年以来已经少有人敢在明面上提到这几个字了。
温昀津听到这里的时候,手指不慎沾到墨水,指骨分明的手较为潦草地合拢摩擦,须臾又拾起搭在桌沿处的一块方帕,一边慢条斯理地擦拭被弄脏的指腹,一边没什么所谓地说:“那你再去问问白蔷药庄,要如何才肯卖。”
赵长霖按照院长大人吩咐的,又再去了一趟白蔷药庄,这一回,明明确确得到了李主事亲自给出的答复:“请温院长明日带上诚意亲自前往此处,能不能谈得拢就看温院长自己的本事了。”
赵长霖带上李主事给的住址,心情复杂的回到了温府,将李主事最后说的那些话又复述给他们院长大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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