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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除夕那几日,上都城大雪雰霏,似乎比往年的冬末还要来得寒冷。
司琯休养不当,又因为上街置办东西感染了风寒,已经卧榻两天了。
在太后那边派太医过来看过了两回,司琯的身体状态才慢慢有所好转起来。
而这天,外头仍然飘着大雪,覃嬷嬷担心司琯再冻着,特地把房间里的壁炉也点上了。
房里暖烘烘的,半点寒流也漏不进来,司琯横竖没法出去,只得精神困乏的靠在窗台坐榻那边翻书看。
府卫禀报称江怀月到访时,司琯还稍稍有些诧异。
等人进来的时候,司琯才看到了江怀月还让人抱了一把琴过来。
司琯看着搁放在案几上的那把琴,多少有些怔然,隔了好一会才回神过来,让底下人给江怀月斟了茶再退下。
江怀月倒没跟她客气,坐下来喝了一两口茶,顺便打量了下司琯的气色,“听说小郡主生病了,可还安好?”
司琯:“已经好多了。”
江怀月见她的目光仍然停落在琴身上,便也不跟她打哑迷,取下了琴身上的布套,告诉她:“你哥年前找找我定制的,放我那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上都,就先拿过来先放你这儿吧。”
司琯目不转睛盯着玉琴上镌刻的栩栩如生的灼灼桃夭,不自禁伸出小手碰了一碰。
隔了半晌,司琯轻声问道:“他什么时候找你定制的?”
江怀月回想了一下,“大概就在他把琅珥的药给我后没多久吧。”
司琯手指拨弄琴弦,想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江怀月看着司琯漫不经心走神的模样,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对她说:“其实温昀津这个疯子吧,这两年其实收敛很多了。”
司琯微微绷紧指尖,抬起了头,看她。
江怀月耸肩,接着说:“我刚来上都找他那会,我觉得他病得比我还严重。”
江怀月把手里的茶盏把转一边,又放回案几边缘,睇了一眼旁边的玉琴,轻轻笑了笑说:“司琯你能想象得到吗?一个活人白日里装得人模人样的,大半夜却在给自己放血,就因为流血能让他感受到正在活着的快感。”
司琯眼珠子动得缓慢,“你为什么知道?”
“因为我看过你哥那一面。”
江怀月直视着她,往下道:“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如此。我曾经开玩笑问他,活得这么无趣又痛苦,何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