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沉甸甸的重量压在归海铄的掌心,让他下意识地双手捧着。
过往的阅历、教养和磨砺的心性在这一刻被那股重量死死压制,他说不出一句推辞的话,也无法把手里的药剂再往外推哪怕一寸。
但是紧接着,他感觉手里的药剂越来越重,重到他的手微微发抖,重到他挪不动一丝脚步。
他的耳边仿佛有东西在低语,告诉他赶快收下药剂,但他心里又有某种坚定的东西,把他的脚步和手死死地钉在原地。
墨梓安从桌子那头走过来,到把药剂递给他的整个过程超不过两分钟,但归海铄却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想起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所有经历,就像电影倒带一样,一直到32年前的那一天,他之身离开了那个他发誓再也不会回去的深宅大院,身上只有银元五枚,长刀一柄,猎枪一支。
以及留下的那句誓言——
他归海铄决不做那违心之人、欺心之人、殁心之人、黑心之人!
曾经的誓言就仿佛响彻在他的耳边,这一刻,归海铄猛然惊醒——自己这是怎么了?
渐渐回过神来的归海铄,视线转向了身前的墨梓安。
此时,他眼前的男孩依旧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脸上还挂着一丝童真和懵懂,但归海铄却突然产生了一丝错觉——
明明两人近在咫尺,但中间仅隔的一丝黑暗却犹如一道鸿沟,把二者分隔得泾渭分明!
归海铄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孩子,你知道……这个药剂是什么吗?”
归海铄的声音仍有些颤抖,他没给墨梓安回答的机会,而是一股脑地讲出了他知道的有关【造化银河】的所有内容。
墨梓安听着,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隐蔽的弧度。
此时的他还注意到了归海铄身后的枫叶——
自己的这位师娘早已泪流满面,但诡异的是,即便如此,她的脸上仍旧没有哪怕一丝表情。
这一刻,墨梓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师娘并非感情淡漠、也并非真的是少言寡语之人,恐怕是遭遇了什么常人难以想象的经历。
他也终于有些明白,他们夫妻二人为什么在看见【造化银河】时,如此失态——这玩意儿还能治不孕不育是他未曾设想的道路。
归海铄此时蹲了下来,直视着墨梓安的眼睛道:“梓安呐,我和你师娘膝下无子,这些年……其实也已经放弃了,但是这个东西肯定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