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流苏花,轻盈如雪。
暮春的夜,凉风送爽,漫溢的花香浸润了一缕芳甜。
烟霞帐里,暗香浮动
“阿琰,阿琰,阿琰……”姬如玄亲着她的面颊,不厌其烦,唤着她的小名。
他声音本清朗如玉,此刻暖帐重重,嗓音低哑醇厚,似情到浓处。
姜扶光靠在他的怀里,低声轻唤:“君玄哥哥。”
“现在情愿了,”他忍不住笑,还记得之前她满脸不情愿的模样,“再叫一声。”
少女撅起嘴:“君玄哥哥!”
“再唤一遍。”
“君玄哥哥!”
“继续。”
“君玄——”
“哥哥!”
守在小院里的金宝有些昏昏欲睡,瞄了一眼前面的房间,朦胧的光影,从淡绿的纱窗透出。
夜还长着呢,他准备的红烛,跟洞房的龙凤喜烛一样,能一夜到天明。
就公子那没见过世面,又没经过事,看春图都要躲在被窝里偷偷看,做个梦都要做贼心虚,半夜起来洗铺盖,生怕被他发现,肯定得食髓知味。
不折腾一晚都对不起他,这段时间吃的天水香!
天水香到底没有白吃。
金宝忍不住啧了一声,打了一个呵欠,打算眯个盹先,不然这一整晚上,他家公子是风流快活,他这个弱鸡小长随,就先要熬不住了。
金宝拉了拉身上的毯子,正要闭目,忽被房间隐隐传出的笑声,给惊得一激灵。
他抖耳朵,笑声还在持续,是公子的声音没错。
……
宴乐还在继续。
姜宁瑗抱了一只雪狸奴把着玩,她原是对这些小畜生没多大兴趣,是听说姜扶光养了一只黑狸奴,难免起了攀比的心思,弄了一只鸳鸯异瞳,毛色雪白,通体无一丝杂色的狸奴养着玩儿。
比姜扶光那只小杂种漂亮多了,姜宁瑗很是得意,这些日子一直带在身边。
这时,方才走开的伏苓,回到了宁瑗公主身边,递了一杯茶上去。
宁瑗公主一向不喜欢伏苓,借故刁难也是常有的事:“方才干嘛去了,怎的离开这么久?”
“去行了方便,”伏苓看了一眼一旁的半夏,轻颤了一下眼睫,敛下眼睛,“公主,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这不还没到夜半吗?急什么,”宁瑗公主有些不悦,语气也不太好,“等宴乐散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