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是乖巧安静的样子,仿佛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轻声问。
“你不想看到阁里思。”姬如玄声音沙哑,夜风拂在他湿漉漉的身上,竟令他生出了几分瑟缩凉意。
“也对承恩公算计你的事,耿耿于怀。”
姜扶光嗓音沙哑:“为什么是顾嘉彦?为什么要通过伤害一个无辜的人,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差一点就死了。”
那个待她一腔赤诚的少年郎,差一点因为她死掉了啊。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你忘了,他之前在行宫里差点把你害死。”姬如玄看着她。
姜扶光深吸一口气:“那不是他的本意,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我。”
“因为他,你差点死掉了。”姬如玄很执拗。
“那是我同他之间的事,和你无关,不需要你来插手。”姜扶光发现,让姬如玄随意进出长公主府,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姬如玄是怎么知道,顾嘉彦约她见面?
连时间地点都算计分分毫不差。
除非他看到了顾嘉彦写给她的信。
不是套上了链子,狡诈的狼狗就会变成乖顺的家养狗。
姬如玄抿紧了唇。
他垂下了头,半晌不语。
就当姜扶光以为他在忏悔反思时,少年抬起头,眼底一片幽暗,他唇角挑起,黑眸中全无笑意。
“你觉得他无辜,”他嗤笑一声,“这世间谁人不无辜?皇权之下,又有谁是真的无辜?”
“姬如玄,”姜扶光心中涌现了一股浓浓的疲惫,“我不希望你对我身边的人动手,我以为,你懂的。”
就因为姬如玄帮了外祖父,帮了母妃,救过她的性命,她便自以为是地认定,自己了解这个人,一点点对他敞开心扉,给予信任,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不会欺骗她,更不会隐瞒她。
她错了。
姬如玄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疯批。
“我痛恨阁里思,也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姜扶光嗓音很轻,“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报复回来,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姬如玄垂下眼睛。
是的呢,姜扶光那么聪明,对付阁里思简直易如反掌。
“承恩公三番四次算计我,我确实耿耿于怀,一直隐而不发,是因以顾相为首的中立派,为了平衡朝局,避免太尉府功高震主,长公主摄政专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