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姜扶光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臣手中,刚好有一份,戚家军十年军饷的消耗汇总,及铸造、采买方面的实况,请陛下明察。”
早在父皇让她干权涉政的那一天起,她就在为今天做准备。
只为一击必中。
叶尚书来不及收起的得意神情,就这样僵在脸上,他陡然瘫倒在地上,石尚书的递上的文书,只是一个由头,真正能置他于死地的是,长公主这份能证明他做假账,贪墨军饷的文书。
张德全将长公主呈上的文书,送到南兴帝手中。
单从这一份文书上,看不出什么来,但南兴帝已经隐约察觉,兵部的账本或许有问题,隐而未发。
各部的账册,各部留一份,宫中留存一份,内侍捧着一摞摞的账本、文书、名册来到大殿上。
不一会儿,整个大殿就摞了一人高的书墙。
内廷同兵部官员,开始查阅账本、翻查文书、搜集名册,算筹‘喀嗒’的声响,此起彼伏,从早到晚。
在内廷大量人手的核查下,暮色四合之际,小德子终于将三份奏报,呈给了陛下:“兵部账册汇总,请陛下过目。”
表面上看,兵部的账册并无问题,但如果和长公主呈上的那份文书一比较,问题可就大了。
南兴帝怒极反笑:“叶尚书,你要如何解释,兵部将近二千万两的军饷亏空?这其中有一千多万两,是户部发放给戚家军,置办军饷的饷银,钱没有用在戚家军身上,到底用在何处?”
三方账目,三方指证,叶尚书已经无可辩驳,他跪伏在地:“陛下,微臣并未私自挪用军饷,此次为戚家军置办的军饷,不仅比往年多了三成,还额外多加了三年军饷,户部拨的银子确实用在戚家军身上,请陛下明察。”
“十年,你利用兵部尚书一职,掣肘太尉府,打压戚家军,导致戚家军年年积弱,无数镇守岭南的将士,无辜枉死,你让朕明察,好啊,朕就将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查个底朝天,朕倒要看看,你到底还干了哪些天理不容的缺德事。”
“陛下!”叶尚书凄声大喊。
“来人啊,摘了他的乌纱帽,扒了他的官服,收监查办,”南兴帝尤怒未消,“查封叶府,叶府一干人等,全部捉拿。”
羽林卫立马上前,当廷按住叶尚书,叶尚书趴在地上痛哭求饶,满堂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他说话。
他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承安侯,眼里透了一丝光亮。
承安侯却缓缓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