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拭身,换了干爽的衣裳。
胡医师这才背着药箱,匆匆过来,床幔已经放下了,只有一只手探出帐外,胡医师把了把脉,不由蹙紧了眉。
璎珞很焦急:“长公主怎么样?”
胡医师摇摇头:“长公主可能是太累了,加之近日操劳不停,乏于休息,又忧思不断,心神耗损过度,心力交瘁,身体承受不住,而且……”
璎珞连忙追问:“胡医师但说无妨。”
“长公主的脉象,似有郁积于心,”胡医师叹了一口气,“情志不畅,难以纾解,这才病如山倒。”
璎珞目光颤动,脑中陡然浮现了,之前在午门外,铺天盖地的大雨之下,在伞下相拥的身影,心中一阵颤动。
璎珞喂长公主吃了药丸,之后又猛灌了几碗汤药下去,可长公主仍是高热不退,意识模糊。
“烧得太严重了,要施针退烧。”胡医师摇摇头。
静夜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是卫十二提着女医官的衣领匆匆赶来。
屋中灯树上烛光错落,恍如白昼,姜扶光躺在榻上,烛光笼在她脸上,她面如金纸,双眸紧闭,神色憔悴。
“怎么烧得这样严重?”女医官吓了一跳,连忙前去把脉:“烧了多久了?”
“约摸四刻,府里的医师开了清热的药,但高烧一直不退。”璎珞语气很紧张,“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女医官翻出药箱,取出一套银针,洗了手,为长公主施针。
大约两刻时,榻上的长公主身子抖了起来,额前一层层冷汗沁出,忽然哇的一声,呕出一口暗血。
屋中其他几人脸色大变。
璎珞膝盖一软,陡然跪到了榻前,眼眶都红了。
女医官面色一松:“别担心,发了汗,烧就要退了,长公主近日心力交瘁,有积郁内阻之症,这是於血,不会损伤身子,这些日子,要常用一些养心蕴神的膳食,还要保持心情舒畅,多休息,万不能再操劳了。”
长公主高烧急症,实在太吓人了。
“阿琰,他们都说,这一生我所在意的一切,都将离我远去。”
“连你也要离我远去吗?”
男人嘶哑的嗓音,幽冷极了,姜扶光浑身战栗,不停地摇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不,不是这样的,是你杀了北朝使臣,算计了这一天,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也很清楚吧,你连谶言一事都告诉我了,为什么偏就没有将你杀了北朝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