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公主的建议下,加修了两座拱坝,将主坝所承受的压力,向两岸基岩转移,减轻主坝承受的冲力,保持坝体稳定,并在河岸下游一带修渠排水、引流、泄洪,这才有了南朝这几年的风调雨顺……”
“臣以为,此事蹊跷,绝非长公主过失,还请陛下派监察史,查明实情。”
“……”
小德子低头走进屋里,屋里争执不由一停。
出了事后,所有人都在推卸责任,可也有人就算陛下瞒了消息,却仍然忧心新安县的情况,带病进宫。
南兴帝彻夜未眠,眼里有红血丝浮现,连嗓音也哑了:“她不肯走?”
“长公主执意要求见陛下。”小德子无奈禀道。
南兴帝揉了一下发胀的额头,目光落在盘踞在案的龙首熏炉,龙口微张,正在吞云吐雾。
是阿琰送进宫里的洪山香。
香入神窍,安神镇心,养精蕴神,他熏了几日后,夜间安眠舒睡,白日精神好了许多,头疼也有好些日子没犯。
既有济世仁心。
亦有贤孝德行。
若为男子,必能再治中兴盛世百年。
便为女子,也能兴国安邦数十载。
“新安县决了一座大坝,淹田数万亩,百姓受灾,水灾仍在蔓延,宫中已成是非之地,朕瞒着她消息,让她安心待在府中养病,她仍是神通广大,自有消息来源,偏要往这是非之地而来。”南兴帝脸色不大好。
她若踏进了南书房,必定要面对众位朝臣的责难。
“长公主忧国思民。”小德子回了一句。
“罢了,今天见不到朕,她是不会罢休的,”南兴帝抚了一下额头,“请进来吧!”
小德子走了出来,请长公主入内。
姜扶光得了允许,褪下毡布斗篷,递给了小德子,单薄的身子透着令人心碎的纤细。
南书房殿中的鎏金灯树上燃着蜡烛,殿中坐了十余个朝臣。
顾相、承安侯、柳大夫、兵部李尚书、户部石尚书等,朝中重臣俱在。
便连称病不出,久不上朝的戚老将军也被惊动了,看着外孙女儿惨白着脸,走进内殿,他沉了沉脸。
南兴帝坐在龙案前翻阅奏章。
姜扶光顶着殿中各人的目光,走上前。
她面色惨白,脚步虚浮,可挺直的背脊,仍然透着一股坚韧不折的刚强,承安侯都有些佩服她了。
南兴帝蹙眉,正要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