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还曾提议,把姜景璜过继到阿穆膝下,以抚阿穆丧子之痛,便是阿穆拒绝了这个提议,也打算把姜景璜养到甘露宫。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姜景璜却因何氏一事,疏远了阿穆。
阿穆知道后,神情黯然:“罢了,陛下便赐他一座宫院,也不要让他再被谁糟践了去。”
他看在阿穆的面子上允了。
阿穆刚历丧子之痛,待姜景璜难免多了几分怜悯与慰籍,撑着病重的身子,挑了稳妥的宫人照顾姜景璜,还打点了宫中上下,对姜景璜多照顾几分,他都默许了。
之后,姜景璜便彻底疏远了甘露宫。
他也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
南兴帝僵住,半晌之后才疲惫道:“让他进来。”
小德子如蒙大赦,脚底抹油一般出了南书房,不一会儿,姜景璜就带着已经清醒的白薇,走进了南书房。
姜景璜神色惶恐,跪下去便叩头不止,道:“父皇,儿臣幼时曾蒙白女官照拂,得知她得了疯病后,将她接到跟前悉心照料,多年来寻访名医,为她医治,没想竟令她恢复了神志。”
“白女官清醒后,便恳请儿臣带她进宫求见陛下,儿臣自是不愿,谁知白女官竟说,她知道当年贵妃娘娘小产的真相,儿臣惊惧惶恐至极,却不敢欺瞒父皇,这才斗胆带她进宫。”
他语速很慢,南兴帝盯了他,耐着性子听完:“果真如此?”
姜景璜闻言,又是一阵惶恐:“当年,儿臣也曾受过贵妃娘娘照拂,儿臣生性胆小,不善与人交谈往来,又因何、何氏一事,对宫中的娘娘们心存了戒备,不敢与她们亲近往来,可儿臣对贵妃娘娘的大恩,却一直铭记于心,在得知白女官所知之事,与贵妃娘娘有关,便也越发不敢隐瞒。”
南兴帝冷笑一声:“是吗?”
姜景璜身子微颤:“儿臣也知道,父皇最近为了承安侯的案子操劳,便也不该在此时将此禀于父皇,惹父皇烦心,但白女官清醒之后,身体每况愈下,儿臣担心,担心……”
南兴帝盯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一旁伏地不起的白薇身上:“你说你知道,当年贵妃小产的内情?”
浑浑噩噩十五载,白薇心中恨极,伏地:“回、回陛下话,当年还在潜邸之时,奴婢就伺候在何、何氏身边,有一天,奴婢陪何氏去向王妃请安,偶尔听到,王妃正同身边的香玉,提及了太尉嫡女戚姑娘,还道府中的何氏,眉目间同戚姑娘倒是有几分相似,难怪独得王爷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