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封林氏为皇,随后追封战死的老承安侯为承恩公,由他承袭爵位。
为了在朝中培植党羽,他暗中收揽了不少旧党,这才形成了一股,与戚家对抗之势,得已掣肘太尉府,打压戚家军多年。
姜扶光蹙眉。
承安侯继续道:“旧党在朝中的势力,远比你能想象到的埋得还要深,长公主想要靠我的案子,通过三司会审,清查朝中旧党,根本不可能根除旧党之患。”
姜扶光心下微惴:“什么意思?”
“当年承恩公府,是为了对抗戚氏,才收揽了一些旧党,”承安侯自嘲一笑,“但那只是一时之计,我从未想过依赖旧党势力,更不可能为安王殿下留下这样的隐患,所以在承安侯府得势之后,我曾根据手中掌握的线索,多番查探,可是旧党之水深,令人胆寒。”
姜扶光缓缓道:“我会命大理寺,仔细查实林弦照所犯之事,若林弦照果真如你所言,不曾参与你所行一应恶事,我可以在陛下面前为他陈情,恳请陛下饶他一命。”
“长公主一言九鼎,有了长公主这句话,林某就放心了,”承安侯心中一松,缓缓站起,身上的铁链发出哐当声响,他拱手揖礼,“林某定当知无不言。”
……
两人密谈了整整两个时辰,姬如玄执笔,将一些重要信息记录下来。
密谈结束之后,姜扶光看着装了满满一盒供词,心下一片凝重,她缓缓起身,看着承安侯:“后悔吗?”
承安侯笑问:“长公主指的是什么?通敌叛国?贩卖私盐?屡次设计害你?还是毁堤淹民?”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姜扶光定定看他。
“是啊,”承安侯面色恍惚了一阵,突然反应过来,“如长公主这般胸襟,你最在意的唯有毁堤淹民一事。”
姜扶光想到大坝水位上涨,那一天两夜,她站在大雨里,望着茫茫雨幕,滔滔江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
她也曾在心中默默的祈求上苍怜悯,也曾在心中念过三十六路神佛,请求他们大发慈悲,也曾累得双腿僵麻,想要坐下来休息,可这一切的疲累,又怎及得上,那些冒着大雨,抗沙包筑堤,还有那些跳进水里,拼了性命去堵堰口的士兵。
她很怕,不敢退缩一步,可心中更多的却是愤怒,她对姬如玄说:“我不会放过他们。”
“绝不会。”
“我发誓。”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