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是不烦的?
金宝在的时候,您烦他还烦得少吗?
您也就欺负欺负我这种老实人,金宝要没走,现在被怼一脸的人,指不定是谁呢?!
石医师准备好了药浴,和严青一起守在屋外。
不一会儿,一股强大的真气向外涌动,严青面色微变,一把抓住石医师掠至院中。
石医师喘了一口气:“他身上的真气又强了不少,想来功法又有精进,这次攻毒应该能安然渡过。”
严青满脸喜色,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姬如玄双眸紧闭,一动不动。
烛光笼在他脸上,他面如金纸,唇色乌紫,额间浮现了血色的竖纹,衬得他面容妖异诡魅。
眼前是一片血肉横飞,血流成河的景象,一颗颗熟悉的人头,被一刀削掉,滚到他脚边,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身上,将他身体染红。
很多人都在哭,惨叫哀嚎的哭声,将他彻底包围。
他脑袋很疼,很疼,疼得快要爆裂。
他拼命捂着耳朵,那些人突然化为魑魅魍魉,发狂一般朝他蜂拥而上,撕扑而来。
姬如玄心神失守,宛如恶鬼噬身。
他倏然睁眼,朦胧的光影,渗进了他幽黑的眼底,他有些无所适从,下意识眯了眯眼睛,眼前宛如水波纹一般,晃动了一下,目光一阵扭曲。
朦胧灯影下,少女一身青色衣裳,腰间轻盈一束,不堪一握,似杨枝柳条,婀娜柔媚。
她拎着玉兔捣药灯款款而来,轻唤他:“郎君。”
那声故意拖长的、娇柔的,婉转的“郎君”,令姬如玄目光颤动,胸腔热烈地跳动。
她靠近他:“郎君?”
姬如玄眼眶微湿,张了张口:“疼。”
灯树上烛光一片璀璨,姜扶光伏首在案,批阅奏折,外间值守的宫女看了看时辰。
“长公主,时辰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姜扶光闻言停笔,下意识偏头,看到了一排书架,这才想到这里不是长公主府的书房,身边没有特别安置的书案,姬如玄也不可能坐在特别安置的书案上,帮她查看奏折。
殿里清清冷冷,没有一丝属于姬如玄的气息,从前住惯的宫殿,如今竟也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肩膀疼得厉害,姜扶光脸色有些发白,她留在宫中,是为了避开宗室乱象,也是害怕姬如玄知道她受伤,会担心。
揉了一下有些发胀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