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玄暴躁了,给自己洗脑无数次,都不管用了:“姜扶光,你非要气死我吗?”
“你知道西南是什么地方吗?”
“穷山恶水,匪盗猖獗,你也知道三诏是南蛮邦夷,与南朝不是一国,且人心不定,难以驾驭,你还敢去西南?”
“西南没有驻防营供你调遣驱策,你护国长公主的名头到了西南,也只是名头好听罢了,眼看戚家军就要和南越国开战,万一西南部夷心生异心,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姜扶光,”姬如玄大吼一声,顿时怒红了眼睛,“我知道你心怀天下,可你就不能为自己想一想?”
“我不是……”姜扶光试图解释。
姬如玄冷着脸,下了床榻,穿好鞋子:“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准备朝会,你先睡一会儿。”
说完,他大步离开。
他需要冷静一下。
“姬如玄。”姜扶光连忙起身,慌忙穿上鞋子,就要追出去。
姬如玄走到帷帐前,顿步,却头也不回:“天气冷,小心别受凉了。”
姜扶光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抬手掀起了帷帐,出了内殿,她轻抿着唇,重新回到榻上,满脑子都是他恼怒的神情。
姬如玄出了内殿,走到屋外,廊下的灯灭了大半,只留了稀疏阑珊的灯火,昏暗幽深的长廊,仿佛看不到尽头。
他缓步踏进深不见底长廊,身影逐渐被深沉的黑暗吞没。
姜扶光一夜未睡,刚到寅时就起身梳洗,准备早朝,期间姬如玄一直没有现身。
她心中纷乱,在璎珞和珊瑚的陪同下去了垂花门前。
姬如玄仍然不在。
姜扶光长睫轻颤,敛了敛眼睛,吩咐璎珞:“早朝要上呈陛下的折子,落在了书房,就是放在最上面的那张折子,你去拿一下。”
一旁的珊瑚不由一愣,折子她一早就拿给长公主,难道是拿错了?
璎珞连忙去拿折子。
复等了片刻,璎珞匆忙拿了折子过来。
姬如玄仍然没出现,姜扶光有些失落地接过折子,将折子放进袖口,其实就是一张普通的折子。
她转身登上马车,马车哒哒地驶出长公主府。
姬如玄回到小院,就一直待在书房里。
严青走进书房里,见自家公子臭着一张脸,站在书案前,目光盯着案上摊开的西南地域图。
姬如玄头也不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