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醒来,见只有宝钗在眼前,连问了好几声林妹妹去哪里了。
宝钗心里不爽,面上却没让他看出来,而是微笑着对宝玉道:“老太太为你的伤焦虑,犯了心口疼,林妹妹自然是去照顾老太太了,”
“我正好闲着也没事,姨妈就托我过来照看一下,该换药的时候就去喊林妹妹过来换药。”
“哦,”宝玉失望极了,醒来没有看见黛玉,他很失落。
“老太太的心口疼要不要紧?那么长时间都没犯病了,都是因为担心我,唉。”宝玉道。
他和贾母祖孙情深,他是真的很内疚,要不是自己任性,非得逼着马倌带他去骑马,也不会有如今这些事。
“对了,那马倌呢?”宝玉猛地想起来,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马倌肯定会被责罚,明明是自己逼着他去牵马的,如果因此连累了他,怎能安心!
“马倌啊?”宝钗想都没想,谎话拈手就来:“马倌被派出去买马了。”
“买马?”宝玉有点疑惑:“这个时节出去买什么马?北漠天寒地冻的。”
往年买马都是夏初出发,秋末回来,哪有反其道而行之的。
宝钗轻描淡写地道:“这就不知道了,说不定马倌还怕受责罚,正愿意这个时候出趟远门呢。你就别担心他了,看看你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别说老太太、太太看着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疼。”
她的语气里带了心疼和担忧,脸颊绯红,含羞带怯地低下头,揪着衣角拧呀拧的。
宝玉听到这话如此亲切稠密,大有深意,又见她娇羞怯怯连头都不敢抬,不觉心中舒畅,早将疼痛丢到了九霄云外。
正旖旎间,门帘一掀,进来几个人。
凤姐儿当头,身后跟着迎春探春和惜春,再后面就是黛玉和湘云。
大家进来看见宝玉已经醒来,而且没有疼的嗷嗷叫唤,不觉都松了口气。
屋子里一时热闹起来,问候的声音此起彼伏。
宝玉的眼睛透过那些人看向黛玉,而黛玉直接抬头看了看吊瓶,药水所剩不多,该摘下来了。
众人见黛玉将床顶挂着的那个古怪瓶子摘下来,手法娴熟自然,都忍不住心里好奇。
惜春道:“林姐姐,亏得大家还都以为你身子孱弱,对你颇多疼惜,哪想到你竟偷偷学了一身高明的医术,还瞒过了我们所有人,你可真不够意思。”
黛玉微笑,也不答话。
手里拿着重新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