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赞哈见了哲赫拱手行礼,“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明日长乐公主来了,拜了堂,喝了酒,就能入洞房了!”
哲赫一手挑起挂在门上的红绸,一手拍拍赞哈:“做的不错!明日孤大婚,多赐你几杯喜酒。”
“嚯!”赞哈不乐意了,“兄弟们忙了几天几夜就图你这两杯喜酒?”
“那你想怎么着?”哲赫撇了赞哈一眼,瞧见了赞哈不怀好意的笑容。
“听说中原成亲洞房前都有一个规矩,叫什么…闹洞房!对!闹洞房!哈哈!”赞哈凑近了哲赫:“不如明日洞房前…”
哲赫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又怎么会让他成功?剜他一眼便让他滚。
“切,小气。”赞哈计谋没成,失望的走了。
只余哲赫独自站在城墙上,看着这满城的喜色,再往外,便是嘉兴关:绾绾,六年了。若非我此番破了这辉城,我何时才能再见你?你怕是……
早已忘了我是谁了吧。
君绾乘着马车,一停不停的走了足足两日。
明成帝催的急,只道是让马车快些到了辉城,只怕哲赫反悔了令人攻入了上京。
从没出过远门的她,此刻也是足足在这马车里带了两日,她觉得若是再这般走下去,她那心肝肠子便都要跟着吐出来了。
就在这极为狼狈的情况下,辉城越来越近了。
就在第三日中午,君绾被太阳晒得快要睡着的时候他们一行抵达了辉城。
马车才刚刚看见辉城的城墙,便听到城边吹起的号角,接着便看到城门打开,红色的轿子从里面缓缓驶出。
轿子前站在一匹高大的黑马,马上的是个身着红色喜服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眉眼深邃,明明一眼看去便知他是西戎人,可他偏偏身着中原的喜服。
喜服上绣纹张扬,因隔的太远,君绾看不清。但她知道,那是日、月、星、晨、山龙、华虫,那是宗彝、藻、火、粉米、黼、黻。
日、月、星、晨、山龙、华虫六者绘之于衣,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六者绘之于裳。
这是中原的最高仪制。
男人身旁的婢子手中均举着托盘,上头放着的便是喜服首饰。
花轿当前,喜服着身。君绾就算是再愚钝便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男人约莫二十五六岁,一举一动都带着摄人的气势,腰后别了把刀。
君绾虽不认得来人,却是识得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