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卫生间都被塑料膜覆盖住,就连马桶也概莫能外。
昔日光洁的墙壁现在已经无法再反射光线?此刻?他被一团模糊又冰冷的光笼罩着,仿佛身处在一个梦境之中?很不真实。
这很好。
他把衣服卷起,扔进那个装满洗漱用品的纸箱里?随后起身向客厅走去。
沙发上也蒙着一层塑料膜?上面是一个被胶带缠住手脚的女人。
女人一动不动,看上去似乎毫无声息。
他俯身下去,用手指轻触女人的脖子。
被塑胶覆盖的手指并没有感到明显的律动,他又把手臂凑向女人的鼻子?终于感到一阵湿热的气息。
他欣慰?弯下腰,把女人横抱起来。
这个失去知觉的女人要比想象中沉重得多,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死沉”这个词。
一瞬间,他的情绪低落谷底。
他不喜欢死人。
嘴角的纹路骤然硬冷起来,把她放到浴缸里之后?发现女人已经清醒过来,正在惊惧地打量着身处环境?拼命挣扎着试图站起来。
无奈手脚被缚,用尽全力也只能让自己蜷缩在浴缸的一角。
女人恐惧又疑惑?拼命地摇着头,双眼已经盈满泪水?被胶带封住的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
他握着马桶抽子?蹲在女人的身前?对这个恐惧至极的女人说了两个字:“很快…”
他半垂下头,仿佛也在安慰自己,“不会让你太难受的……”
女人完全不能理解这些词句,只能拼命向后躲避着,口中的“呜呜”声已经变成短促而低沉的尖叫,同时竭力向前踢打着,试图阻止他靠近。
女人的脚细长白皙,脚背上可见淡蓝色的静脉血管,指甲染成紫色。
他闭上眼,太阳穴在突突跳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脑中破裂而出。
“咔嚓!”
女人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表情也永远定格在了惊恐颤栗的刹那。
在川都这城市里,秋天来的比较晚,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
他坐在驾驶室里,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毕现。车载收音机里循环播放着一首歌,
《拯救》。
他在一处黑暗僻静的巷道停好车,拿起手电筒再次检查了后备箱。
很好,没有任何血迹之类的痕迹留下来,看来对那些塑胶袋进行严密包裹还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