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离学校不远，沈荔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程书怡果然又在废寝忘食，三十多平的房间里堆着不少台板、模特和样衣，桌上地上到处是边角料，她一身起皱的家居服，头发乱糟糟的，用根铅笔束着，话还没说就先打了个哈欠。
“你这也太拼了。”沈荔扒拉出一块空地放快餐盒。
“这有什么，给我的宝贝做衣服，再苦我也乐意。”程书怡兴冲冲地领着她进了里面的小房间。
房间中央放着一个模特，身上是一袭银白色的晚礼服，抹胸款式，裙摆像鱼尾一般延伸而出，光华夺目。
沈荔欣赏着，情不自禁发出“哇”的赞叹。
设计工作者最高兴的莫过于自己的成果被认可，程书怡心情大好，招呼她赶紧试穿。
沈荔站在镜子前，程书怡在她身边绕来绕去，激动地念叨：“太完美了太完美了！我简直是个天才！”
镜子里的人肌肤欺霜赛雪，收腰礼服将她身材的所有长处都衬托了出来，沈荔害羞又惊喜，然而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地抿了抿嘴，“书怡，其实你不用给我做衣服的，我……我也没有钱给你……要不这衣服就当我借你的。”
“你跟我客气什么，这衣服就是专门给你做的！”程书怡道，“你别有心里负担，安心穿！我保证要让你成为晚会最闪亮的崽！”
程书怡见她还有疑虑，连忙又补充：“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多来给我当几次模特，我发现我是越来越依赖你了，没有你我根本做不出东西，你可得给我当一辈子的缪斯，听见没？”
沈荔眯起眼睛，笑道：“好。”
程书怡拿着布尺让她转了几圈，然后仔细记录了误差，晚点再做调整。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有时间吃饭，沈荔买的是普通的12元一份的快餐，只给程书怡那份加了个鸡腿，她手上剩下的钱不多，刚刚又大出血给了闵小珍三千，在能自己赚钱之前，只能一省再省了。
好在程书怡有口吃的就行，完全不讲究，她把饭菜热了一下，两人席地而坐，吃了起来。
程书怡是服装设计系的，比沈荔大一届，两人初遇时程书怡正因为灵感枯竭在学校里游荡，无意中看见沈荔在长椅上闭目小憩，微风拂过美人的发丝，美好又宁静，她当即就被戳中了某个点，瞬间灵感大爆发。
“我还记得当时突然被抓住手吓醒，还以为遇上变态了。”
又聊到当初，沈荔依旧很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