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刻会意。
温循一个第一次进越府的女郎,是如何知晓贵客居所的?准是府中有人透露的啊,她辩来辩去都是她内宅管理不善,随便一个人就套出了话。
这次是个女郎,若是下次呢?
是个刺客怎么办?
这事轻则是让婆母骂上几句,重的话...
三皇子若是换了自己的宅子,影响到了大郎的仕途,这一家子荣华路可就断了啊。
这么一想,越夫人惊出一身冷汗,她赶忙开口:“你瞧我这记性,席上喝了几杯就给忘了,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让循女郎遭罪了。”
她忍痛又褪下一个镯子:“我瞧循女郎喜欢的紧,若是下次受了委屈尽管来越府寻我。”她说这话时,还瞥了一眼崔大夫人。
明显是给她记恨上了,要不是她咋咋呼呼拉着她胡说八道一通,又提什么怕被温循抢了女儿婚事的事,一番撺掇迷了她心智,她才不会这般没脑子的扎进这事呢。
这不是她俩斗法,拿她越家的前途玩吗?
黑心的东西!
两位找事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温循也缓了一口气。
她朝着容隐又拜了下去:“因我之事叨扰殿下,实在对不住殿下了。”
容隐还因刚才险些被骗的事心中不舒服,他话也不回了,挥了挥手意思就是退下去吧。
众人会意,行礼后就要退下。
施萝还想辩驳几句,被崔大夫人黑着一张脸拉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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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家的赏花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崔大夫人是左右横竖都看温循不爽,她一回府就找来桂妈妈将今日的事全数说了。
桂妈妈眼睛咕噜一转,一拍手道:“夫人糊涂啊,您跟她不痛不痒的斗嘴有什么用呢,你想想那丫头一个孤女敢让您当众丢了脸面是仗着谁的势?”
崔大夫人思考了一会,“三皇子?我听人说过,三皇子在京城任刑部差事,说话办事都是出名的不近人情,他不仅今日帮着那丫头说话,之前还为了那丫头前来敲打老爷呢。”
桂妈妈一边给崔大夫人取下头上繁复的钗环,一边道:“哎哟,我的大夫人哎,您这是一叶障目啊,三皇子尊贵那是千真万确,可远水解不了近火啊,那丫头出了什么事,难不成还能飞出去报信不成,她啊,仗得是前几年养成的好名声。”
桂妈妈凑在崔大夫人耳边低声了些:“还有..二郎君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