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鸣真的是一个单纯的人吗?如果是,他就不会劝夜三秀不要去宗门,但从那件事的结果来看,他确实是坦诚纯粹的。
但这一切从夜三秀死后被改变了,仇恨没有让他暴躁,反而让他拥有了以前没有的耐心,而有耐心的人往往是可怕的,因为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和等待时机。
此时,就是他说出真相最好的时机。
夜鸣往前走了一步,男子一身黑袍垂地,苍白的面容上有着抹不掉的阴郁气质,“白影身为正岭宗弟子,以金香丹为交易诱使夜三秀下洞取蛇露,却是以假药冒充,害夜三秀在洞中无法用药恢复法力,最后为长蛇吞噬。”
他的语气冷寒而简洁,但正是这样最简单的逻辑关系,让正岭宗每个弟子心中都泛起了点寒意。
同门之间可以竞争,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下生死战贴,但若是诱使欺骗,害同伴丢掉性命,实在是为同道所不耻。
他们不知道也就罢了,但如今当着全宗的面说此事,若真证明属实,白影必会身败名裂。
白影顶着整个宗门的目光,出了一身冷汗,此事夜鸣怎么会知道?她努力思考着自己是否留下了什么证据,但此时她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她只知道不论如何无论如何不能认下,至少在今天这种场面不能认。
她试探地看向夜鸣,却看到了一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心渐渐地凉了下去。
白影强自咬牙,牙根都感到一阵酸痛,连带着脸上神色也一阵扭曲,“当时长蛇窟,只有我和三秀两人,如今三秀已死,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细节,可不要凭空捏造!”
这是她最后的依仗,证据,夜鸣只是说,却没有证据。
乐柏心看了她一眼,就像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小丑,正色道:“我以自己的名誉为保证。”
夜鸣到底是怎么联系上乐柏心的,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取信对方的,白影心下慌乱,额头上都冒汗了,强自镇定道:“乐道友是南州来人,身份尊贵,但即使如此,也不能空口定罪吧。”
眼看乐柏心闻言神色如常,白影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整个大殿中的目光刺穿了。
倒是商水,终于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然后才对着乐柏心道:“她是我弟子,但若犯错我也不会包庇,只是执法堂讲证据,乐道友的身份足够召来所有人,但要想证明此事,还不够。”
乐柏心笑了,“三长老说的对,小女身份是不够,那陈先生呢?”
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