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经又过了两天,他习惯性的只加了十一道阵法,完全忘记了陈时的要求。
这也是他第一次忘记。
把三十七件法宝装好递给陈时后,谢一饮转身走回自己的屋子,没有多说,只等着明天一起跨越两生桥。
翌日,陈时是数着所有法宝的使用次数对敌的,他在桥上一边跳跃,一边直鞭横扫,把伏击自己的敌人打下两生桥。
又是一招,他选择了跳过,对岸近在眼前,而靴环还有两道阵法,配合直鞭一击,借敌人之力反跃,上岸后甚至还能余下一次。
他想的很好,可那一跳,靴环却碎了。
怎么可能……谢一饮,只加了十一道阵法。
若早知道如此,他不可能这样计划,刚刚有几招,也会换成别的……
陈时人在半空,无法借靴环调整方向,一把大刀便直直地刺入了他的丹田,法力带火,爆炸席卷开来。
谢一饮愣住了,他看到了陈时脚的姿势,那是使用靴环的姿势,他看到了陈时手中的直鞭,那是对方说过的,可以代替绸带帮靴环发挥作用的武器,他看到了对方被捅穿的丹田,看到了对方……坠落两生桥。
仿佛如梦初醒,他终于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莫大的恐惧席卷了谢一饮全身,让他从头到脚都变得冰凉,以至于面上完全失去了表情。
他眼睁睁地看着陈时下坠,而陈时死之前,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里,倒映的是挚友面无表情的脸。
谢一饮,你是,想我死吗?
也许我以为的区区流言,我以为过命的交情,我以为的北州,我以为的修仙,全都和想象的不一样。
巨大的不甘席卷着陈时,他太想活了,哪怕只是看清楚这世界真实的样子,哪怕只是好好的活着这件事本身,都那么有吸引力,于是他催动了昼夜,试图回到过去,昼夜剩下的力量不多,他只倒流了片刻时间,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过去的时间里使用法力。
接着空间紊乱,挤压到他全身,下一刻他又出现在了半空,又看着谢一饮那张冷然的脸,摔了下去。
但这一次的疼痛,是之前的百倍,不止是金丹碎裂,他整个人仿佛都被一双巨手给揉碎了,疼得他面目扭曲,每一根血管都在抽搐。
也许他已经没有血管了。
也许,是他错了。
他不曾体了解爱恨别离的大喜大悲,只觉这世间最苦,就是求不得。
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