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派两年,裴政的车子开到家门口了,如夷这个妻子才知道。
理了理鬓角的碎发与黑裙子,她向着停下的车子走去,笑容与脚步却在同一时刻僵住。
司机打开了后排车门。
裴政弯腰下了车,在关门的瞬间,如夷看到了后座上的另一个女人,是她丈夫在异国生活两年,带回来的女人。
下车前,裴政还拿了张房卡交给女人,又垂首交代了司机两句,女人没下车,司机载着她走了。
裴家太太去世。
裴政才舍得结束工作回国奔丧,他一来,却给如夷带了这么大个惊喜。
迈步过去,如夷顺势挽住丈夫的手臂,身子隔着衣物,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
“裴政哥哥,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如夷往驶离的轿车处望了一眼,“车里的姐姐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同事吗?我怎么没见过?”
手被推开了。
裴政一声没回,跨步迈上台阶。
一进门,姨妈就哭天喊地地扑上来,“政儿,你可算回来了。”
两人一同进了灵堂。
如夷撇撇嘴,追了上去。
这是丧礼的最后一天,最是冷清,没什么人来了。
接过了三根香,裴政跪在蒲团上,袅袅的白色香雾绕成卷,缠在他脸孔旁,又升到高处散开,染在了他的黑色西装上。
他是跪着的,背影挺拔,西装裤多了道褶皱,却没减轻他的一丝不苟与肃穆禁欲。
上了香,裴政转身道:“我上楼了。”
裴太太病逝,他没半点伤感,毕竟他跟母亲的关系很僵,几乎是水火不容,结婚后裴政曾亲口说,跟她再不相见。
他说到做到,就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拖着没有回来相见。
“好。”姨妈声泪俱下,抽泣着,“让如夷带你去换个衣服吧。”
裴政往楼上去了。
姨妈给如夷打了个眼色,她才反应过来,提起裙摆上了楼。
裴政面朝镜子在洗手,水流过他的手背,也流过了无名指上卡着的一枚戒指。
舔了舔唇,如夷突然从后搂住了他的腰,声线不自觉带了点嗔怪,“裴政哥哥,我好想你,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啊?不想我吗?我天天都想你,尤其晚上最想。”
想他西装革履的皮囊下是怎样的。
新婚夜的滋味,如夷可是天天怀念呢。
裴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