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盐港,显得格外的平静,远处的月亮在海面的倒影下,让海波都清冷了许多。
这样的月色和夜晚,让李海狗回想起了他老娘还在的时候。
那时候,每天吃完晚饭后,他就同老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直到老娘困乏了后,他才一个人望着海面,吹着凉爽的海风。
想着得多几网鱼,才能去买回几斤米来,好让老娘不用每天吃着没味的海鱼和海菜。
回想起那个时候,李海狗就格外的痛恨李员外,虽说那人叫李员外,可其实就是个鱼贩子。
他培植打手,经营鱼行,十里八乡的渔民都必须将渔获卖给他,否则的话免不了一顿毒打。
李海狗年轻气盛时,就有些气不过,曾经偷偷的同几个兄弟,一起挑着渔获去县城里换钱。
可是还没进县城,就被皂吏给扣下了,然后他们就被交给了李员外。
那顿毒打,彻底打掉了李海狗的年轻气盛,他从此畏畏缩缩的过了许多年。
直到来到东蕃后,他才过了几天像人的日子,只是现在他又被旁落了。
回想起来东蕃后的这段日子,李海狗悔意就不断的涌出。
他觉得自己没有背叛短毛大王的想法,只是在漳州跑过几回后,就高估了自己。
至于招募疍户一事,他确实是想培植一批兄弟,可这也是害怕在海上会出什么事。
归根到底,他就是害怕这份威势会有一天被别人夺去,这才想着培养一批兄弟。
想到这些事情,李海狗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总算是醒过了神,发现自己有的威势,不过是短毛大王一句话的事。
他飘得再高,短毛大王也能一巴掌把他拍下。
与他同村的田五,都已经主动的疏远了他,其他人也是纷纷在背地里,讥讽他这些日子里的作威作福。
“海狗兄弟,咱还不去睡呢?”
就在他感慨君王无情的时候,何二婶拿着个火把走了过来。
李海狗望了她一眼,憨笑道:“吹吹风再去睡!”
何二婶也笑着说:“吹啥风啊!这边风大浪大的。”
“嘿,跑海的人,这点风浪不算啥!”
“行,我同你说一下哈,明天拾捣拾捣,后天我就要回莫城去了!”何二婶走近道。
“就要回去?”
“是的呢,听说有伙贼人,一直在窥探盐港,短毛大王怕出事,前几天就把灾民提前撤到后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