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本未固,内忧外患,咱们也别再这拭泪了!眼下要议的,无外是两件大事。”李东阳先开口了。
一边说,一边将刘大夏的万字言拿了出来。
“这是刘大夏写的万字言,也是我们要议的事情之一,咱们先要议的,是该治刘大夏什么罪!”
谢迁接话道:“此番之败,非战之罪!刘时雍已经尽力了,就定一个夺职打回原籍罢了!”
“会不会太轻?”刘健皱眉道:“这毕竟是丧权辱国,太轻的话,今后岂不是什么口子都敢开!”
“这话说的没道理!”工部尚书曾鉴反驳说:“无论换作何人,都怕是免不了要签这个条约!正如万言书里所说,东秦乃是我名教三千年未有之强敌!诸位翻遍史书,可曾遇到这么强悍的敌人?”
“即便非战之罪,可这……这毕竟……是刘时雍轻启边衅!”礼部尚书张升接话道。
“诸位,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否?”王珩作为礼部侍郎,也破格参与了会议,同马文升一道。
“但说无妨!”李东阳望向了他。
“今黥人尚在宁波耀武扬威,咱们却纠结于如何处置刘大人,是不是有些可笑?”王珩语带讥讽。
李东阳怔了一下,话虽难听,却说的是实话。
弘治皇帝的死、这份条约的签订,责任大多在东秦,眼下衮衮诸公面对新君,讨论的却是处置一位三朝重臣!
其余臣子也是脸红了一下,默默的不作声了。
张皇后见状,忙道:“李阁老,先帝同刘大人向来是风飞云会,想必先帝也不愿见这位老臣,太过于凄惨余生。”
李东阳点了点头:“那就夺职发回原籍!”
其余臣子都一一附和,他们都是文臣,能够从轻发落,自然都不会太过于反对。
“那接下来,就议议黥事!”李东阳开头道:“黥人就在咫尺之间,大明东南半壁,此番遭受黥乱,我朝亿万臣民,居然束手无策,只得议和!如此情形,决计不能再发生!眼下的黥人,已经成为我大明最大之祸患!”
刘健点头说:“万言书中,有一句话我是极其认可的,黥人乃是我名教三千年未有之强敌!其从海上来,船坚炮利,从战况来看,其依仗兵船,随意登陆攻击,常能以少胜多,攻城略地,此远非北虏所能比!”
谢迁也说:“黥人不但船坚炮利,更会蛊惑人心!攻下浙东后,不嗜杀、不大肆劫掠,每到一地,必行小恩小惠!如此之敌,亦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