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洪水猛兽,开好药丢给莲儿后就匆匆离去。
陆年反复沉浸在痛苦中,神志在清醒与魂断间反复拉扯,就像被困在一片无休无止的黑暗中,冰冷而绝望。
可现在,痛楚消减,身上清爽干净,他才真切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陆年,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清脆的女声钻入耳里,他艰难偏过头,便见一双明亮的黑眸含着担忧,清晰的映出了他的影子。
“还疼吗?陆年。”
那一瞬间,陆年觉得好似有一道光打在了他身上。
回过神来只剩惶恐。
想到自己这些日遭受的折磨,慌乱无措,“小姐,奴....”
“陆年,你弄脏了我的衣裙,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以后你就待在我身边做我侍卫赎罪怎么样?”
一边说既往不咎,一边要他赎罪。
陆年看着她故作镇定的心虚表情,他进门前也听到了她的话,回想起来,脸慢慢红了,耳朵也是红的,像天边绮丽的晚霞。
“那就这么定了!”
池岁禾赶在他开口前点头,偏过头朝莲儿扬了扬下巴。
“让人好好照顾陆年,吩咐下去,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要是他再有什么差错,我决不轻饶。”
她一头乌黑柔软的发乖顺的披在肩头,衬得她皮肤雪白,仰着脸显得眼睛大而明亮,像开在枝头的栀子花。
强装着气势说出的话属实没什么威慑力的样子。
隐约觉得自家小姐哪不一样了,但莲儿也不敢多说。
悄悄觑了眼听完这话脸颊更红的男人,心里古怪,转身去安排。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血腥味逐渐被蔓延的药香取代,丝丝缕缕盘绕在心头。
陆年从疼痛中缓过劲,活着的感觉如此清晰,方才混沌的脑袋也渐渐清明。
纠结着她说过的话,抿了抿干裂的唇,声音晦涩,“小姐身娇体贵,奴一介下人,恐不能担此重任。”
这是初入府时管事就对他们耳提面命的话。
在云相府里,最可怕的不是不怒自威的云相,而是他的大女儿池岁禾,是府里最不好惹的主。
能避则避,否则只丢性命都是轻的,骇人的是她折磨的手段。
静默片刻等不到面前的人反应,心中更是忐忑,抬眼后却是一愣。
面前的人面容恬静,眼神水润柔软,没有要惩罚他时的尖酸刻薄,也没有因为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