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转头看着帮他提裙摆的人,咬着唇转身,和自己较劲似的,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可不管她走得多快,陆年都能匀速在她身后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一点声也没有,气也不见喘,静得像没有这个人。
这段山路,她的裙角一点也没脏。
又是一块绊脚石,池岁禾脚一滑往前狠狠一磕,意料之中的,稳稳被人捞起。
陆年平静的将她扶稳,又默默站到她身后,也不问她要做什么,毫无怨言的,一看就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池岁禾更气了,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陆年就在这时对上她的眼,声音稳和:“小姐是在生奴的气吗?”
“不是。”池岁禾偏过头。
“小姐已经做得很好了。”
没来由的,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时悠远厚重的钟声响起,在山谷间重重叠叠的回荡。
一声重响像是敲到了人的心里,那些纠结无序的郁结于心的繁杂心绪瞬间消散。
池岁禾一激灵,像是如梦方醒般,内心只剩一片宁静。
沉沉吐出口气,找寻慰藉似的低低一声:“陆年…”
“奴在。”
她背对着自己,好一会都没见有旁的声音,陆年眉眼温和绕到她面前。
一滴、两滴、三滴…他这才发现,池岁禾是在默默的哭。
向来是微微往上翘着的嘴角都是瘪着的,睫毛沾湿一片,还挂着晶亮亮的水珠,鼻尖和眼眶都是红的。
陆年怔忪片刻,僵硬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回想记忆中祖父安慰自己的时候,伸出手轻轻落在她的脑袋上,机械僵硬的揉了揉。
他大概能猜到小姐是为什么哭的,想了半天还是那句:“小姐已经做得很好了。”
池岁禾不过是在气自己。
她原先以为她不过是个看客,书中人物都有自己的命运,她已做了能做的,剩下的都是造化。
可当生命流逝在面前的时候,她发现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进入了这本书,成为书中一个角色,就无法再做一个看客。
她不是圣母,但她碰到的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如果她早些做点什么,他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
“因为小姐的敏锐,已经救下了许多的人,若不是沿路将那些火药拆下来,整座百圣山都无法幸免于难。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