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檀打量着在坐的诸人,她要记住这些人。
魑魅魍魉,既然选择了立场,一个都别想跑。
不一会儿,一个衣衫带污,面目熟悉的人被带了上来。他形容糟蹋,但身上还没有被用刑的痕迹,上来后,他不敢看在坐诸人,却小心的瞥了沈秋檀一眼。
“你可认得此人?”薛颋发问。
“当然,陈韵堂的掌柜胡敦,如何能不认得?”沈秋檀点头,语气稀松平常。
“认得就好。”薛颋又问:“那你们是何关系?”
沈秋檀被他问得一愣:“既然大人如此说,我也有一言想问问大人,明明我们才是苦主,如今我的表妹还不曾找到,为何我的表哥与舅舅被限制了进出,连我家里人送个饭都不得自由?”
“笑话,京兆府重地,如何允许你们进进出出。”薛颋不为所动:“说,你与这掌柜是何关系?”
“胡敦是铺子里的掌柜,我做的胭脂放在舅舅的铺子去卖,就是这个关系。”这胡敦跟着舅舅从广陵而来,深的舅舅信任,但如今如何,就不敢保证了。
“哼,果然死不认证。”薛颋嗤笑道:“既如此,便听听这掌柜是怎么说的吧。”
那徐征微不可查的给了掌柜一个眼色,那掌柜一抖,连忙道:“小人的东家正是这位沈姑娘,并不是陈家。”
“陈韵堂虽然姓陈,但你娘也姓陈,而且你那舅家还没进京,铺子就开了起来,你还敢说这铺子不是你的?”薛颋呵斥。
沈秋檀心里一凛,陈韵堂的生意虽好,但知道铺子东家的人却不多,除了舅舅、外祖母,和表哥之外,便只有唐、魏两位夫人了,是舅舅和表哥被用刑招供了,是唐家魏家两位姨母……还是说,这些人不过是虚张声势,要诈自己一诈?
门窗紧闭,火烛明亮,憋闷的室内,沈秋檀一双翦水静如深潭。
一定不会是舅舅和表哥。
似乎最后一种可能更大。
表哥当初站出来将陈韵堂当做他陈家的铺子,怎么会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
她心里有了主意,慢慢放缓了语气,适宜的露出些许惊慌:“薛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便是这铺子是我的,又能如何?”
“如此,你算是承认了?”薛颋舒一口气:“对你一个弱女子用刑也不好看。承认便好。”
他继续道:“胡敦,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胡敦的声音发颤,略微停顿后,细细道:“小人从广陵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