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没几日,便传出了沈家老夫人杨氏纵奴行凶,差点让沈晏沣的女儿跪断了腿的消息,不过后来又说是老夫人受了奸人蒙蔽。
原来她花重金请来的那位教养嬷嬷,竟然是个西贝货,压根儿就不是宫里出来的。
好事者再一打听,不难得知,这吴婆子的姑姑原是个人牙子,她自小跟着姑姑走家串户,耳濡目染之下竟然钻研出了一套内宅之道,等自己上了年纪有了些岁月的浸淫,更不得了。
只等她姑姑咽气了,她便稍一改装,成了教导大户人家小娘子的教养嬷嬷。这十数年下来,那堕胎、传信儿、拉皮条的生意真没少做。
原本以她的“道行”,只敢在京畿附近一些富户之家来往,也是沈家那位老夫人倒霉,不知道从哪里请了这样一尊为祸内宅的恶神。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些年,若不是恰逢沈家出了事,她的老底也不会被翻出来。
这样又说不清是谁牵连谁更多一些了。
…………
沈老侯爷怒气喷涌,指着老杨氏狠声道:“这便是你找回来的教养嬷嬷!我的一张老脸啊,都是被你丢尽了!”
“妾身……我……是姐姐介绍给我,我只不过……”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关门教导孙女,怎么就惹来了唐夫人的出面,更没有想到,自己的本意不过是请个教养嬷嬷叫沈秋檀吃个闷亏,叫她有口难言,怎么才一天事情就掉了个儿。自己反倒就成了苛责忠良之后……
只庆幸,这回是那个吴婆子老底本不干净,才为自己挡了这些恶名。
老杨氏一方面心有余悸,一方面是真的有口难言。
“你如何处置吴婆子了?”老侯爷狠声问。
“将她关到了柴房。”
沈老侯爷一口血堵在喉咙里:“你……你真是!不管她本来是个什么东西,但在沈家,是你重金请回来的教养嬷嬷,她可不是我们府上的奴婢,你怎么能关得了?”
“那该如何?”老杨氏现在比老侯爷还后悔。
“送官!”事情既然已经传开,做事也要做个全套,既然想撇清关系,自然要在明面上清楚明白。
“那岂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我们沈家的颜面……”她哪里敢将人送官,万一吴婆子挨不住板子,公堂上认了自己给她的“暗示”该怎么办?那她岂不是坐实了苛责孙女的名声?
“我们沈家还有颜面在么?”沈老侯爷来回走了几步,脸上是焦急、心痛、后悔,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