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外头飘起大雪,纷纷扬扬散在小柳巷子的屋头和街道,天,越来越冷了,冻得人们手脚哆嗦,这儿的生活一眼好像望到头,家家户户的男人丑时就起,跑到对面的蠡镇上找粗活,亥时才归。老人和女人不能出卖力气,也都在小巷子里编编竹篮草鞋,小孩时不时望一下巷子口的小石桥,看看父亲今天能不能早点回来,顺带半个白日里剩下的粗面馒头,也好填填肚子。
一处平房里,昏暗的一盏煤油灯下的烂木床上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与其他小巷子里的小子不一样,他的面额一点也不脏污,衣服一样的破烂,但依稀可见的看出一点清秀的轮廓。
“弘晋,弘晋,别吓娘了,你快醒醒,”
不知是谁的呼喊,熟悉的声音在脑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看不清什么东西,只有令人恐惧的黑暗和越来越困的倦意席卷。突然砰的一声在脑子里好似炸开一样,少年猛然睁开眼睛,惊坐起来,“呼,呼,呼”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一股剧烈的疼痛在心脏周围涌现,肋骨好像也被撕裂了一样剧痛起来。难以言说的一种感觉,一时间让弘晋有些晃神。
他偏头看见了床边的女人,并不秀丽的面庞却透露着温婉的气质,温柔的眼眶充满的泪水,弘晋亦是潸然泪下“娘,我来找你了,15年了,你走之后我每天都很想您,这15年您很寂寞吧。”弘晋哽哽咽咽的说完这些话,一把搂住眼前的女人。
梳玉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是夺眶而出“死小子,你再说什么啊,大石头把你脑袋砸坏了啊,你别吓娘”,“咦这是哪里啊,地府还有煤油灯啊,怎么不见黑白无常和阎王爷”,弘晋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娘,你别哭了,我们这不是团聚了吗。来世我们还做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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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没死啊”弘晋摸着自己还没有胡渣的下巴,望了望弘家这破烂的房屋,一时间有些怅然,15年了,还是记忆深处的样子,小柳巷子里这一处突兀的楼房,与其他街坊领里的平房不同,有个单家独户的院子。原来自己非但没有死在人魔战场上,反而穿越回了15年前的家,说起家这个词,到是异常陌生,好像很多年都没有印象了。上一世父亲原先是蠡镇的一名捕快,虽是位卑言轻,好歹是个吃皇粮的差事,家里也算是不愁吃穿,直到那天,父亲跑回家里,把手上攥着的一块用手帕包裹着的碎银交给母亲,随后便再无消息,家里也由原来的蠡镇搬到了这里的小柳巷子。开始时梳玉也每天望着院子门口,盼着那个男人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