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还跪着,只觉得这太阳都有些烈了。
李妈妈带着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江玉玲便坐不住了,探着脖子就问:“怎么样,是不是查到了,我就说——”
她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谢斐慢悠悠地说道:“伯母怎么这么着急,就这么肯定能在蘅芜馆找到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伯母亲自放进去的呢。”
江玉玲心下一慌,当即死死瞪向了谢斐,宛如要就此绞杀她一般:“你说什么!”
刘氏的目光如寒冰一般划过江玉玲的面庞,她由着小丫鬟扶着站了起来,抬首看向了李妈妈:“查得怎么样了?”
李妈妈偷偷看了江玉玲一眼,而后便上前行礼:“的确是查到了。”她一个眼神,便立即有小丫头将几个木盒子都拿了上来。
“这几个盒子就是奴婢们查出来的。”李妈妈将盒子一个个打开来,阿胶,金丝燕窝,冬虫夏草和一匣银子,当即便叫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还真有赃物!”
“竟然敢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真是太放肆了!”
下人们嘀嘀咕咕起来,江玉玲不觉得聒噪,反倒是如闻天籁一般,方才的怒色已经尽数化作了得意,于唇畔勾了一抹笑意,笑得得意而又放肆:“我就说嘛,野种就是野种,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李妈妈缓缓抬头来,脸上的皱纹一颤:“不,这是从张妈妈房中搜出来的。”
咔嚓——
江玉玲手上的茶杯应声而落,坠在了西番莲暗纹的地砖上头,当即碎成了无数碎片,茶水飞溅,将她那绣着芙蓉花样的绣鞋给濡湿了一片,仿佛脏污一般,灼了人的眼睛。
“你说什么?!”江玉玲走下了屋廊,当即瞪向了李妈妈。
李妈妈被江玉玲的气势所震慑,立马求救似的看向了刘氏。
刘氏缓缓起身,她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比起江玉玲的急切来说,她哪怕再平静,她也是想看见谢斐出事的。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翻转了。
李妈妈重整冷静,沉声说道:“奴婢奉命前去搜查,在蘅芜馆内什么都没有找到,而是在丽景轩后院张妈妈的屋子里头找到了这些东西,还请夫人瞧瞧,看看这些是不是就是丢失了的那些东西。”
江玉玲绷不住了,她脸上的神采一点点破碎,直至变成一片铁青:“你这个老货在胡说些什么东西,你竟然敢污蔑我身边的人,难道你也收了这贱人的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