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旗袍弄湿,是要吹平褶子。
像是熨斗。
这种事要一边抻开褶子,一边吹,她没办法自己来,只能耐着性子等。
不经意的抬眸,镜中的画面,很难不令她浮想起前世。
男人最爱在镜子前,从她身后掐着腰,一边欣赏镜中含羞的花苞,缓缓绽放,逐渐盛开成一枝出墙红杏。
温妤猛然回神,下意识扭腰要挣开。
顾淮时摁住她的后腰,漆黑深眸直视她,“你又在想什么?”
他面无表情,矜贵稳重,反观她面红耳赤。
“我,我没……”她舌头打结。
顾淮时骤然关掉吹风机,拉起她,转过脸,捧住她后脑勺,俊脸欺下。
温妤及时别开脸,“请你自重!”
男人的唇擦上她的脖颈,“是你对我想入非非。”
“我没有!”
顾淮时狠狠咬住,丝丝甜香沁鼻。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
温妤躲远他,脖子处丝丝火辣的疼,她照着镜子一看,雪白脖子上,草莓印鲜红刺目,隐约看到牙印。
她懊恼地咬了咬槽牙。
身后传来男人幽幽讽刺声,“你真相信那个傅西洲,狗改得了吃屎?不怕染病?”
镜子里,顾淮时长身玉立,站在卫生间磨砂玻璃门边,嘴角叼着烟,隔着青灰缭绕的烟雾,似乎正睨着她。
烟雾模糊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温妤忖着他的话,明白他是挖苦、轻蔑她,并取个乐。
她透过镜子,直视他眉眼,“谢谢小叔关心,傅哥身体很健康,我爱他,也相信他。”
其中,“我爱他”“相信他”两句说得掷地有声,信誓旦旦。
顾淮时咬紧了烟蒂,漆黑深眸紧紧盯着她。
温妤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意,莫名的同时,绷紧了神经。
烟蒂断开,尝到苦涩,顾淮时回神,摘了香烟,轻蔑一笑,“我该夸你单纯,还是蠢?”
音落,转身开门,“嘭”的一声响,矜贵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温妤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看到脖子上的吻痕,眉心又皱紧,她往上拉旗袍立领,挡不住,粉底擦了一层又一层,才勉强能遮盖住。
之后的宴会,她表现温婉端庄,没再跟傅西洲有什么亲密举止。
好在他们不是什么焦点人物,没人在意他们做过什么。